跑!
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这条峡谷是东西走向,向东是唯一能返回东京的路,也是我们所选定的方向。
喊杀声不绝于耳,成百上千的山虿像疯狗一样在后方紧追不舍。
峡谷尽头,藤蔓丛生,这里又阴又湿,腐味弥漫,大约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藤蔓自山石上垂落而下,密密麻麻,乍一看还以为是绝路,我心都凉了,不过走上前细看,发现路在藤蔓后方隐藏着,那似乎是山腹中的一条溶洞,里面隐隐约约能听到流水声。
我们在这里驻足,吃不准溶洞里的情况。
“我看凶的很!”
大兵嘀咕道:“洞口双石矗立,犹如盘蛇,对面两峰擎天,阳光难入,空气流动微弱,清风不过,晦气丛生,又有地水涌动,阴气磅礴,又阴又湿的,就算我这个相地相的不好的也能瞧得出这叫极地凶葬阁!”
“汪!废什么话?”
大黑狗龇牙道:“让你看里面有没有路,你当是看坟呢啊?还极地凶葬。”
“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老祖宗留下来的风水你真当只是管死人的事儿?管的更是活人的事儿,是勘定环境是否宜人的法门!”
大兵驳道:“好人栖良地,坏人配恶土,一般风水越是恶劣的地方,栖居的生灵就越是凶悍,这种地方死人都嫌睡得不踏实,更不用说正常人了,溶洞里要是果真有什么东西等咱们,绝对是那种惹不起的角儿。”
大黑狗都被说的犯嘀咕了。
大兵随即又说道:“比如你这种放屁这么臭的老狗,从风水学上来说,天底下就没适合你的土地。”
“汪!”
大黑狗暴怒,一人一狗又掐在了一起。
他们折腾的工夫,我已经穿过藤蔓进了洞。
洞中有风。
但不是风生水起的那种风,是过堂风。
也就是说,溶洞应该不是死胡同,能穿过去。
这里很宽阔,似乎有很多萤石,前方绿油油的,隐约可见有一片类似于湖泊一样的水域,似乎是溶洞地势低矮,雨水灌进来形成的,水深不知几许,留给人行走的地方很狭窄,都是拳头大小的碎石,走上去很滑。
大兵说的对,这里风水很差,果真有东西栖居,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我想的更深。
山虿在围堵我们的时候,西边投入了很多人,我们要是趁乱朝西冲,就算是我的体力都未必能冲的出去,唯独东面围堵我们的人少,仿佛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会从东面逃跑一样。
要知道,东面是返回东京的方向,按说这个方向才是它们严密防守的位置!
这些情况起初我没有在意,经过大兵那么胡说八道一气,再细细回顾,我觉得脊背发寒。
山虿被甩出去很远了,但还是随时有可能追上来。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粗略观察了一下,目前溶洞里还算平静,心一横,干脆叫了其他人进来,除了铁了心横穿这里,我们的选择似乎不多,而且更让人绝望。
“都小心点!”
我提醒他们一句,拉着小豆子深一脚浅一脚在前面开路。
这溶洞太深了……
我感觉似乎是一座大山内部被掏空了一样,越走越心惊,毫无走出去的模样,再回头,入口都已经看不见了,眼前只剩下溶洞顶部萤石发出的惨绿色的光芒,旁边的地下小湖水面上反射出绿光,犹如一层均匀鬼火铺地一样,甚是吓人。
洞中风感越来越小,湿闷越来越严重。
我身上黏黏糊糊,不只是汗,还是水汽结在了皮肤上,呼吸开始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