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罗阳和甘宁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上甘宁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张机也不好再推脱,只能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见到张机终于答应了,罗阳那一脸的阴沉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当下也不再拖拉,让裴元绍配合甘宁准备准备,该拿的拿,该丢的丢,趁着天没黑,便是直接启程上路,准备返回襄阳了!
见到罗阳这么着急,甘宁也猜到肯定是为了急着带张机去给人治病,当然不会有什么抱怨。反正锦帆军在这里也没待多久,除了那些抢来的军粮,还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勇卒军来时走的是水路,直接沿着襄江一路南下打听锦帆军的消息,才找到了甘宁等人。所以,在不远处的襄江岸边,停放着五六艘大船,这些大船可比锦帆军原来的那些小舟要好得多了。在荆州,别的可能不多,但船绝对是天下之最,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江东那边还是一片散沙,荆州的水军才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而这些大船,全都是之前罗阳在樊城“借”来的。
有了这些大船,这一路上当然是方便多了,现在襄江上,除了之前甘宁的锦帆军,还有哪路不开眼的小贼敢来打荆州水军的主意。日夜兼程,很快,勇卒军便是直接赶到了襄江末流的江口上,襄江再次分为了四条支流,而罗阳也要在这里上岸,西行便是襄阳城了。
刚刚上岸,罗阳却是碰到了一个熟人,远远地就看见黄忠正指挥着一千多人在岸上列队,看样子也是刚刚才上岸。罗阳见了,忙是上前,朝着黄忠喊道:“汉升兄!汉升兄!”
听得罗阳的招呼声,黄忠回过头来,罗阳却是明显发现黄忠的脸色不太好,看了看黄忠身边那区区不到千人的队伍,罗阳便是猜到了其中的缘故。黄忠见是罗阳,脸上总算是挤出了一丝笑意,却是苦得简直可以挤出水来,对着罗阳说道:“原来是子悔啊!怎么样?军粮抢回来了?”黄忠心里面挂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在罗阳身后那正在上岸的大批队伍,要不然非得大吃一惊不可。
罗阳笑呵呵地说道:“汉升兄,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了,你那边呢?”
听得罗阳的询问,黄忠脸上的苦笑更加多了,指了指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兵马,说道:“看了这些还不明白吗?我这次走遍荆州,也只调来了这九百多人而已!至于那粮草,更是一点都没有捞到!”
“九百人?”罗阳心中一惊,虽然这些人马的数目已经是明摆着放在眼前了,可是当听到黄忠说出这确切的数字,罗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摇头说道:“不可能吧!这荆州就算是再缺兵少粮,也不至于才这么点人马啊!”
“这又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我骗你作甚?”黄忠长长地叹了口气,解释其中的缘由,“我奉刺史大人的军令前往荆州各城郡调拨兵马,本以为会很顺利。可是没有想到除了上庸和南阳之外,其他城郡要不就是兵马在外剿匪无从调拨,要不就是军粮不足无法启程,总之是各种各样的借口都有,就是不肯按照军令行事!”
“不会吧!这些家伙竟然如此大胆,违抗刺史大人的命令?”罗阳惊奇地问道,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明悟,刚刚黄忠所说的上庸和南阳这两座城郡,上庸太守庞羲,南阳太守张咨,这都是王睿的手下,听从王睿调派那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其他的城郡的太守则都是蔡、蒯两家的人,恐怕黄忠这次无功而返,和蔡、蒯两家是脱不了干系了!
黄忠也不傻,被那些太守借故推脱之后,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只是这些阴暗面的勾当,黄忠也不好说出来,只能是无奈地说道:“不只是兵马,粮草更是困难!我到了长沙、武陵、江夏、南郡这四座荆州的粮草囤积之所,可这些太守硬是说今年粮草欠收,根本就不足以供应给我们!南阳太守张大人倒是有余粮,可是之前南郡运往上庸的军粮被抢了,刺史大人为了不耽误上庸那边供粮,所以先一步让张大人将多余的军粮送去上庸了!”
听得黄忠这么一说,罗阳心里又开始盘算开了,看来蔡家和蒯家已经是明摆着要和王睿对着干了!而且从刚刚黄忠的话中,罗阳却是听到了长沙郡,若是罗阳没有记错的话,长沙太守正是后来东吴之主孙家兄弟的那个短命老爹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