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城,为幽州都府,在幽州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范阳也算是少有的繁华地带了,所以每天来往于范阳的人特别多。不过,无论是来往的客商,还是在幽州地界行走的任侠,这些人到了范阳城内,无一都遵守着范阳城的秩序,丝毫不敢有任何越轨的行为。而他们会如此的缘由,正是在这幽州之主,幽州刺史刘虞!
刘虞,东海恭王之后,论起身份,那是如今汉室所有外派宗亲当中最为高贵的!不过和他的身份相比,刘虞为人谦和,平易近人,深得幽州百姓的拥戴。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桀骜不驯的任侠儿,到了范阳地界也没有人会在这里闹事,并不是害怕了刘虞的身份,而是为刘虞的人品所折服!
在城内的刺史府门口,一干人等皆是从府内走出来,为首一人,儒雅不凡,正是幽州刺史刘虞,此刻刘虞满面春风,和身后的众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刺史府,在门口,早就备好了坐骑。刘虞上前接过缰绳,在身后亲兵的搀扶下,翻身上马。这时,一名中年文臣突然推开了众人,赶到了刘虞的前面,对着刘虞就是拱手跪下,说道:“大人!还请三思啊!”
刘虞看着这中年文人,不由得苦笑起来,说道:“子泰!勿需多言了!不管公孙瓒之前如何,但此次他为朝廷立下大功,我岂能加害于他?况且此次是我招他来范阳,他不但不怀疑,反倒只带数百骑便赶来,我又如何能行那不义之事?好了!我也知子泰是为了我好,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说罢,便抖动缰绳,准备驱马向前。
那中年文臣却是不肯就此放弃,一把便是拉住了刘虞坐骑的缰绳,苦苦劝说道:“大人!公孙瓒狼子野心,幽州人尽皆知!此次,彼来范阳,正是绝好的机会,若不乘此良机除了此人,将来大人必定悔之晚矣!”
“大胆田畴!竟敢对大人无礼!”在刘虞身后一声暴喝响起,正是幽州从事公孙纪,他受了公孙瓒的钱财,自然要为公孙瓒帮忙了。见到田畴始终不肯放弃劝说刘虞,心里也担心刘虞耳根子一软,真答应了下来的话,那公孙瓒可就要糟了!所以连忙上前对着田畴喝道:“大人如何行事,自有主张,岂容得你指手画脚?来人啊!还不速速将田畴给拖了下去!”
见到公孙纪出头,田畴顿时就是瞪眼了眼睛,脸上满是怒容,指着公孙纪就是破口大骂起来:“住口!都是你这佞臣!你与那公孙瓒之间的勾当,真当我不知道吗?幽州基业,就是毁于汝等小人之手!”
公孙纪听得田畴的话,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双目却是闪过一道戾色,当即便是从马背上翻了下来,飞快地跑到了刘虞的坐骑前跪拜了下来,也亏得他那副身板,竟然还能够做得这么流畅的动作!公孙纪一跪下去,便是扯着嗓子喊道:“大人!公孙纪对大人一片忠心,苍天可鉴!可田畴却是屡次污蔑属下,还请大人为属下做主!”
“哼!”田畴却是一脸不屑地哼道:“公孙纪,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啊!这种昧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你每次去见公孙瓒,收了他多少好处,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公孙纪的眉头一挑,不过很快就是跳了起来,指着田畴就是喝道:“田畴!你说话要有根据!我收了公孙瓒什么好处,你且说来听听!哼!空口说白话的本事,谁都会!我还说你收了董卓的好处,意图谋逆呢!”公孙纪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跟公孙瓒的那点关系,可是做得谨慎,每次去见公孙瓒,公孙纪都是尽量找到一个公开的借口,绝对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
果然,公孙纪放手一搏,倒打一耙,顿时把那田畴给气得是说不出话来,偏生他还真的是举不出任何证据,只能是气得全身发抖,最后喝道:“公孙纪!你这个无耻小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那些龌龊之事公诸于众!哼!”说完,田畴对着刘虞一拜,一拂衣袖便是走了。显然他也明白了,今天要劝服刘虞是不可能了,干脆就是离开算了。
“好了!好了!”刘虞看了看离开的田畴,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表忠心的公孙纪,顿时就是觉得一阵的头疼。平心而论,刘虞并不是十分信任公孙纪,他知道公孙纪生性贪婪,这种收受贿赂的事情肯定是有的!不过同时刘虞也认定,这个公孙纪只是有点小贪罢了,背叛自己,他还没有那个胆量!先贤管仲也有藏污纳垢之举,他又如何不能容下一个公孙纪呢?所以对田畴的指认,刘虞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田子泰既然不肯同去,那就由他去吧!我们去城门口迎接公孙太守吧!”
刘虞做出了决定,众人当然不会违背,齐声唱喏,而公孙纪也不敢再闹腾了,起身上了马,和众人一道,跟在刘虞的后面,朝着城门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