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后来已经当上国防科工委委员的郎方在其回忆录《我的军工生涯》写道:
“在参加革命前,我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因为看不贯当时国民党政府消极抗日的政策,所以在一九三七年我就加入了**。
一九三八年六月份,我被抽调入老首长陶平的911团当军械部长。没想到,刚报到了第一天,老首长陶平就给我指派了一项特殊任务,制造“炸药包抛射器”,老首长陶平称其为“钉子大饼”。
当时因为根据地的条件很艰苦,真正能造的武器很有限,无非就是复装子弹或造一些土地雷、手榴弹什么的,所以说这之前我还真的没有造出来过什么历害的家伙来。
提到我们当时造的那些土地雷、手榴弹,说起来我都有点惭愧,比起当时日军、美军装备地雷、手榴弹,我们造的那些玩意简直就是铁嘎搭,杀伤力根本没法和人家比,现在的电影中不是有一通爆炸之后从烟雾中走出一个鬼子兵吗,那说的就是事实,我们之前造的那些玩意就那水平。
说起来现在的很多同志可能都不相信,经常就是一炸两半,杀伤力非常低下。但就是老首长陶平的这个“炸药包抛射器”,让我们军械部门彻底扬眉吐气。
这个“炸药包抛射器”是老首长陶平所独创,基本原理很简单,就是将汽油筒切了上盖斜埋土里,筒底放上发射药然后把炸药包发射出去。因为,当时我军重武器,特别是火炮奇缺,说来很多同志可能不信,当时一度是前线如果要打一发炮弹还得请示八路军总部,所以说这个“炸药包抛射器”一发明就担当起了重型火炮的任务。
三十斤的炸药包能抛出二百多米远,杀伤半径超过五十米远。实验时,我把一头牛关在地堡里的,爆炸过后,全身上下都没有伤痕,可是口鼻流血,硬是被抛射的炸药包活活的震死了。
当然了,这头牛后为被团长奖给了我们军工部,让大家过足了一把牛肉瘾!
我记得很请楚,六月二十六日接的任务,二十八日实验成功,三十日投入战场实战。当时我们一共做四十二个炸药包抛射器,二百三十个炸药包,每个炸药包三十斤,里面装的是二十斤炸药、十斤铁钉。
六月三十日那天的战斗打的很激烈,当时的情况是前一天日军在老首长陶平的手上吃了大亏,被打死了两个大佐和近千名日伪军,所以说六月三十日那天早上五点一开打,日本鬼子拿出了拼命的架式,可以这么说六月三十日的战斗,是整个桐县守城战中最为激烈的一天。
从早上到晚上,我们的阵地上是飞机轰,步兵冲,步兵冲完炮兵轰,日本鬼子在短短的一天内发动了十九次的集团冲锋,但都被我们打退了。不但如此日本鬼子的空军也对我们的阵地进行了疯狂的攻击。整个三十日,日本鬼子出动了六十架次的飞机对我们所防守的桐县县城进行攻击。
当时这个“炸药包抛射器”可立了大功了,“轰”的一声出去就是二百多米,再“轰”的一声就是放倒一大片,给以密集队列冲锋的日伪军造成的杀伤那是非常恐怖的,整个以爆炸中心为半径五十米的大圆内根本就找不到活人。爆炸中心二十米内更是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到处都是肢离破碎尸骸,半截的尸体,断手、断脚、肠子、脑浆满地都是。
其实很多人日伪军是被活活的震死的,身上是没有一点伤,但七窍流血,口、鼻、眼、耳尽是鲜血。还有一些的死相更为恐怖,浑身上下尽是血窟窿,那是被铁钉崩的,更有一些日伪军的残肢断臂上还留有进入半截的铁钉。
因为当时我们放在炸药包里面的铁钉是从日军那儿缴获来的钉鞋钉,本身就很小,而且一个炸药包里就放十斤。十斤钉鞋钉能有多少颗,你想想看吧!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炸药包抛射器”给我们至少减少了一千人的伤亡,给敌人也造成了一千人以上的伤亡。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了“炸药包抛射器”这个利器,桐县在日本鬼子的陆空一体的攻击上,我们能不能守的住还真的值得考虑。
当时进攻桐县的日伪军总共有近六千人之多,虽然我们这边也有三千多人,但仅有不到两千人是老兵,其它的都是刚端了枪不到五天的庄稼汉,当时能坚守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当时,日军的二十七联队的正、副联队长在第一天就被我们干掉,所以原来井上宁四大队长就成了代理联队长。他可能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前任复仇,也可能是为了能尽快转正,或许还有当时岗村司令官给他的压力过重吧,他对桐县所进行的攻击十分疯狂,疯狂到有些不要命,根本不顾日伪军的伤亡。
每次冲锋都是四五百人的队伍,一轮刚被击退,下一轮马上再进行冲锋,以此往复,进攻队列刚被我们打出了个缺口,马上组织人补上,以至于我军的部份阵地指挥员都有些迷茫,“妈的,狗日的鬼子咱那么多啊!”。
很多机枪手更是打的都有些手软,不知该往哪儿打,轮换下来机枪管都发红,没办法只好用冷水浇,没有冷水的只好用尿浇。当时老首长陶平提出的选拔机枪手的方法很简单,尽量是老兵,能抱着机枪连打五分钟就算合格,结果最后出了七百多人的机枪手。幸好,我们的枪机和子弹也够多,可以这么说当时很多老兵机枪手在桐县战斗中打掉的子弹可能比他们前些年在国民党军中打的总数还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