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萧勉摩挲着手上的日月剑,取出了混元子的手札。
按照这份手札的记载,萧勉开始祭炼日月剑。
闲来无聊,便再一次翻阅起混元子的手札。
不想于不经意间,又被萧勉发现了新的篇章——准确的说,萧勉发现的是混元子已经涂改掉的一些文字。
若非萧勉的窥灵法眼日益精纯,几乎可以追朔本源,不然也无法发现这处涂改,便如之前,萧勉就一直没发现。
只是看明白内容之后,萧勉却呆若木鸡。
被混元子涂改掉的内容,很简短,但若传扬出去,足以惊世骇俗。
却原来,混元子当年被中州修行界一路追杀。
从中州一直到西蜀州,最终归于南越州。
一路逃亡之下,混元子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怀疑:那便是窃灵之说!
万年之前,天下五州灵气均匀,并没有孰优孰劣之分。
万年之后,中州一枝独秀,东吴州紧随其后,西蜀州和北魏州自身难保,南越州却已经沦落到了任人鱼肉的地步。
也因此,混元子这才怀疑:中州行了那窃灵之术!
至于所谓的窃灵之术到底是什么,混元子没有细说,萧勉也并不清楚,但隐约间,萧勉却猜到了一个大概……
若此事属实,岂非说中州的繁华,就是建立在南越州的积弱之上?
更可恶的是:中州凭借着窃取自南越州的灵气,高人一等,放过来,还瞧不起南越州。
哼!
说不得,萧某人到真要将此事弄个一清二楚了!
心神一紧,萧勉将此事深埋在心底。
次日晨曦时分,踏着晨光,萧勉走进了谢家。
依旧是找到谢鹰,萧勉却不说话,却上下打量着对方,只把还有些迷糊的谢鹰,被看的毛骨悚然。
“你……你……你想干什么!?”
“哼哼!前番小弟曾经和老哥你有个提议,说是只要小弟我说服你家老爷子,让他答应你和赤练大姐的婚事,你这小院中的任何东西,只要小弟能够给带走的,都可以带走!”
“是!是有这么回事!可是你……难不成你还真给胖子我找了个新奶奶?”
“滚!”
笑骂一声,萧勉取出一块契约玉简,抛给谢鹰。
谢鹰神色一动,虽然不知道萧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眼见萧勉如此笃定,倒也心甘情愿的签订了契约。
只要萧勉真能成就他和赤炼霞的好事,些许外物,他还真不看在眼里——当然前提是:谢鹰自己很清楚,他的小院中,压根就没有能够称之为宝贝的东西!
萧勉却不管这些,得了契约玉简,转身就走。
昂首阔步,直入宝树堂。
亏得有谢鹰在一旁引领着,不然非得引来谢家的修士。
见着谢家老祖,萧勉躬身行礼。
“你小子?听说昨晚汨罗江畔的动静,有你的份?哼!老子警告你:少在汨罗江附近惹是生非!”
“是!敢问前辈:年前晚辈曾在汨罗江畔玉笥山下,远远地见到了一道水色遁光,可是前辈?”
“怎么?你还想查探老夫的行踪?”
“不敢!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那次你见到的确实是老夫!”
谢龙的回答,解了萧勉心头的一个疑惑。
当下再不多言,萧勉取出幻灵珠,送到谢龙面前。
以谢龙的眼光,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幻灵珠的珍贵之处,便是他这等元婴高阶大修士的身份,也不可多得。
只是萧勉取出幻灵珠之后,便恭身告辞而去。
离开之前,还将一旁的谢鹰生拉硬拽的扯出了宝树堂。
这小子!搞什么鬼?
谢龙才这么嘀咕着,幻灵珠上升腾起一股白色烟霞……
宝树堂外,萧勉一脸的高深莫测。
谢鹰忍了又忍,终究是身在局中,忍不住发问。
“兄弟!你今天是来献宝的?以胖子我的眼光来看,你拿出来的那颗幻灵珠,没的说!但是恐怕……”
“想什么呢?我有说要用幻灵珠贿赂老爷子吗?就算真要走这步臭棋,那也得是你出资行贿啊!”
“那你这是……”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一派的风轻云淡,萧勉望着宝树堂前那株芝兰玉树,不经意得问道:“老哥!你们谢家这株宝树,怕不得种了几千上万年了吧?真是宝贝啊!”
“这株芝兰玉树?没那么久!据说这是我奶奶从别处移植过来的,种在这里,也就几百年吧!”
“你奶奶的……”
“你才奶奶的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的哄笑出声。
“令祖母移植的?可知这宝树原产于哪里,是何品种?是何品阶?有何功效?有何功用啊?”
“哼哼!我劝你小子啊,别打这株宝树的主意了!打从奶奶死后,老爷子对这株宝树视若性命。每一片玉叶上都有特定的记号,谁也别想从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一枝半叶呢!”
“这么狠!?”
“你果然在打宝树的主意!?”
“哪有!我会让老爷子,亲手给我摘下来的!”
“……,你今天果然不正常!”
两人这么闲聊着,不知不觉,竟是日上三竿。
却在这时,宝树堂紧闭着的大门,无声的开启。
谢龙,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将幻灵珠还给萧勉,谢龙什么也没说,却只是径自走到那株芝兰玉树前,伸手摩挲着斑驳的树干。
“玉兰!既然你同意这门亲事,我自然是答应你的!”
轻不可闻的,谢龙如此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