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月走了,堂上便只剩下了萧勉和青丘子。
当然,还有摆在桌子上的两块玉简。
一块,是传功玉简,记载着水月剑阁不传之秘——《水月剑歌》!
另一块,则是契约玉简,记载了水月剑阁和南越州相互守望的同盟契约。
伸手取过桌子上的两块玉简,青丘子将那块契约玉简收入怀中,却将那块镌刻着《水月剑歌》的玉简抛给了萧勉。
“我有一事不明:你难道已经和祥福商会的高层洽谈好了,不然怎会这么有把握让祥福商会同意接纳水月剑歌?”
“前辈莫要忘了:祥福商会那帮老狐狸,归根到底,是一群商贾之辈!”不动声色的收起那块传功玉简,萧勉继续说道:“只要接纳水月剑歌之事利大于弊,他们绝对会同意!”
“何以见得?我可是听说:祥福商会对水月剑阁,很是抵触呢!”
“那是从前!那时水月剑阁还奢望能够被云海剑廷承认,时刻打算着为云海剑廷冲锋陷阵——他们的假想敌就是祥福商会,那种情况下,祥福商会怎么可能给他们好脸色?前辈再想一想:若是水月剑阁投入了祥福商会的怀抱……”
“……,不错!以月轮山处于楚郡北部的地势,正好扼守住了天都城方向南下的要道!”
“换言之:水月剑阁,会成为祥福商会抵御天都城入侵的第一道防线!那些老狐狸,岂会不明白这一点?更妙的是:前段时间,杨家被连根拔起,长老团正好出现了一个空缺!那位尊者,恐怕正在为如何不让其他十二家势力做大而苦恼呢!怪就怪水月剑阁没有自降身份的勇气,才便宜了我们!”
“如此一来,若水月剑阁真能入主长老团,我南越州在祥福商会中,便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这便是晚辈此后力主和水月剑阁结盟的原因,当然,也是给对方一个定心丸!还望前辈勿怪晚辈自作主张!”
“……”
看着躬身行礼的萧勉,青丘子久久不言。
说实话,此前面对水如月表明来意时,青丘子并没有要答应对方的意思,甚至连《水月剑歌》,也不屑一顾。
非是不屑,实是不能!
一旦看了那《水月剑歌》,他便再难抽身而退。
若非萧勉,今日的水如月必定是扫兴而归。
若非萧勉,今日的青丘子也必定一事无成。
如今,不光得到了《水月剑歌》,还为未来南越州在楚郡和祥福商会内部,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从萧勉眼中精光四射看来,从祥福商会内部,他恐怕也会捞到不少好处呢!
毕竟,那可是一家有元婴高阶老祖坐镇的大型势力!
水月剑阁若真是甘心情愿的并入祥福商会,对两家绝对都是有利无害,乃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只是谁又能想到:主导着一切的,不过是一名金丹修士?
萧勉!
好小子!
如此深谋远虑,若能一心振兴我南越州,来日等他安然回转南越,怕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主动放权的时候了吧……
罢了!
且在那之前,先替他看管好南越州吧!
青丘子才这么想着,萧勉又取出一块玉简。
“这是……穷酸的《五典》!?”
“前辈果然法眼无差!不知前辈以为:这《五典》和那《紫府天书秘录》,够不够资格作为贺礼?”
“自然是够了的!只是……”
“只是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从我五行门流出去的哦!”
“你小子!这《紫府天书秘录》,可还是老祖我当年送给你家掌教的贺礼,怎么就变成你们五行门的了?”
“您老也说了,是送给我们五行门的,怎么就不是我们五行门的了?”
“这……,你待如何!?”
“不如何!既然这两份贺礼都是我五行门出的,那若是办喜事的三家有什么回礼,是不是也该尽归五行门啊?”
“你小子!你小子!也不怕撑死你!”
“多谢前辈成全!”
得了青丘子的许诺,萧勉心满意足的,将《五典》和《紫府天书秘录》又让青丘子复录一份。
毕竟以萧勉如今的修为,愣是还无法参悟这两卷天书层面的秘录,不得不拜托青丘子代劳。
眼看着萧勉离去,青丘子露出一个赞许的笑。
据说,此子当日和五行门吕家一脉还颇有些龌龊。
当日丹丘生也未尝没有防备过这小子,如今看来,他倒是颇念旧情,离开南越州数十年了,还能念及宗门。
这一点,实属不易。
往大了说,他毕竟是我南越州修士。
想必在南越州与其他四州发生利益冲突时,他必定是会站在南越州一方的……
只要这样,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