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虹气得脸色铁青，那口唾沫自然不可能吐到她身上，但以她的实力地位，何止千年未曾遭遇如此无礼之举了？
“杀！”
随着她一个冰冷的字出口，那姜家强者顿时飞身上前，手中长剑脱离剑鞘，森寒的光芒一闪，一颗头颅冲天而起，断颈处鲜血狂喷！
而那太玄长老也是仙台强者，此刻居然尚未死透，脸上仍带着恨意与不屑，狠狠地张开了嘴——
“呸！”
一口血水飙射而出，险些沾染到一位姜家子弟身上，吓得他猛然一退，脸色惨白。
但也仅此而已，那太玄门长老随即便生机尽去，头颅坠落而下！
“张师弟！走好！”
太玄门诸位早有所料，见此情形，却是齐齐悲呼一声，不知多少年都没有流过的泪水，已然打湿了衣襟。
“你们这些狗贼，善恶到头终有报，尔等将来的下场，定比我们凄惨百倍！”胡称武脾气最爆，他恨得牙根痒痒，忍不住破口大骂。
姜家那强者却是面色冰冷，恨恨地道：“都是修道之人，扯什么善恶终有报，更何况，难道你太玄门就都是善男信女了？若真有因果报因存在，尔等之所以有今日之结局，岂不正是报应不爽！”
他这一番反驳，反而令恨意滔天的太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陈玄真喃喃道：“或许真是报应吧……”
面临死亡，他们忍不住回想近些年太玄门世风日下的状况，不由皆是羞愧难当。
“可惜啊，悔之晚矣！”
华昌陵也叹息，太玄门各峰之间近些年矛盾越发频繁，尤其是他星峰的弟子，个个眼高于顶，俨然都要自成一派了。
到了这将死之时，他们反而明白了很多平时不明白的道理。
他们忽然觉得，即使此次不被各大势力围剿，长此以往下去，各峰之间矛盾愈演愈烈，太玄门也终会从内部瓦解，自己分崩离析。
“吾等愧对祖师，愧对先贤！只希望孩子们经此大难，能吸取教训，好好活下去……”
方才还脾气火爆的胡称武，忽然之间仿佛大彻大悟了一般，面色变得从未有过的平静。
瑶虹察觉到太玄门众人的情绪变化，不由微微有些皱眉，随即手一伸，指向了另一长老：“你呢？也想死吗？”
这次她手指的人，赫然便是曾经与林枫相处颇多的徐长老。
徐长老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们无需浪费功夫了，我们不可能背叛宗门，背叛祖师与先贤。要杀，便杀。”
说完，他直接闭上双眸，再不言语。
“杀……”
杀人的话仍旧毫不犹豫，但此刻瑶虹的心里已经没那么笃定。她开始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不会开口。
“噗！”
寒芒一闪，利刃穿透眉心，徐长老闭上的眼睛，永远也不会再睁开。
“徐师弟……走好！”
剩下的众人皆闭目，清泪滑过他们的老脸，这一次，没有人再怒骂。
他们已经坦然——在这里死亡，是他们自己早已选好的归宿，有什么可愤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