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妹俩正说着私事时,苏三娘突然出现,傅鸾祥不由惊呼一声,随即就心虚的回过神,象做贼一样与妹妹双双施礼:“见过三娘姐。”
苏三娘大大冽冽的挥了挥手:“自家弟媳,有什么好客气的?”正说着,美目却是留意到了傅鸾祥的异常。
“嗯?”苏三娘上上下下打量起来,直看的傅鸾神下意识的低下脑袋摆弄起了衣角,才讶道:“咦?鸾祥,你的脸怎么了?干嘛那么红?”
“啊?我....我哪有脸红?”傅鸾祥还不承认,可是伸手一摸,脸颊都烧的滚烫,傅善祥嘻嘻笑着接过来道:“我姐呀,在思春呢,三娘姐,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刚刚谈起了小三。”
苏三娘理解的笑道:“思春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看来今天好日子都凑一起了,哪,这是王枫的信,他要我把你们俩姐妹送去苏州,他现在在苏州已经安定下来了,你们看看吧,今天就动身,早点过去,也早点成亲,算他有良心,还没忘掉你们,咱们女人呀,可是越拖越不值钱。”
“这么巧?”傅善祥一把夺过信,展开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就递给傅鸾祥道:“姐姐,也不枉你总是念叨着他,你赶紧准备下今天就走吧。”
傅鸾祥暗暗欢喜,忙不迭接过了信,薄薄的信纸上,除了介绍苏松太常的近况与整体实力的发展,还有对苏三娘的问候之外,通篇都是相思之情,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具体相思着谁了,但傅鸾祥仍是看的耳根子阵阵发麻,芳心深处涌起了一股羞甜。
苏三娘又笑道:“王枫果然了得,我认他当弟弟,如今反倒是我这做姐姐的占了便宜,他这个人还是挺重情义的,你们过去苏州不至于受了委屈,这样也好,省得帮他照顾你们两个美人儿,整日里都要提心吊胆,就怕被天王与东王的人盯上,好了,抓紧时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收拾。”
苏三娘这话倒不是无稽之谈,洪秀全入南京时只有八十八王娘,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王娘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近千,这么多女人是从哪儿来的?要知道,洪秀全足不不出宫,还不是有专人替他收集。
南京有洪秀全在,其实一点都不安全,苏三娘对于这两姐妹们,那是连营门都不给出,生怕被有心人盯上,既害了她俩,也对不起王枫,王枫的来信,确是让她如释重负。
可是令苏三娘意外的是,傅善祥却摇了摇头:“三娘姐,谢谢你了,我不去苏州,你让人把我姐送去就可以了。”
“善祥,你干嘛不去?南京有什么好的?你真要被人掳走,就算我找到天王把人要出来,恐怕也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听姐姐的,和你姐一起去苏州吧。”苏三娘愕然问道,傅鸾祥也把不解的大眼晴投了过来。
傅善祥的美目中突然现出了虔诚之色,郑重道:“我要留在天京学习天王圣训,这里每天都有牧师前来布道,去了苏州就没条件了,姐姐你先去,等我领悟了更深的道理,我再去苏州找你,顺便把拜上帝教在苏松太常发扬光大!”
“这,这....”傅鸾祥与苏三娘面面相觎,苏三娘连忙劝道:“拜上帝教又不是什么正经来路,无非是天王编出来糊弄百姓的,我天国有几人信这?善祥,你是读过书的,怎能与乡夫愚民一般见识?水娇拿给你看看也就算了,别太当真,去苏州才是正事。”
傅鸾祥也劝道:“妹妹,咱们俩姐妹这些年一直没分开过,姐姐哪舍得把你自个儿丢在天京?拜上帝教不信也罢,你不要任性,听三娘姐的话,嗯?”
傅善祥微微笑道:“姐姐,当初我们各自嫁人的时候,不也是分开的吗?只是都嫁了个短命鬼才回来过在了一起,但我们毕竟是姐妹,世间哪有姐妹一辈子不分开?况且拜上帝教含有很深的奥义,你们不信是你们的损失,至少我每次诵念经文的时候,心里都感觉特别的详和,也特别的自在。”
“杨水娇!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苏三娘顿时咬牙切齿!
如果杨水娇就在这里,苏三娘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用拳头让她见识下太平天国第一女将的威风,原本傅善祥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被她用邪教害了!
“唉!”苏三娘重重叹了口气,也怪自己,当初杨水娇给傅善祥传道时自己没太当回事,可谁能料到,这姑娘就信了呢?
傅鸾祥则是直直盯着她的妹妹,傅善祥虽然面带微笑,目光却无比坚定,这让她放弃了再劝的念头,因为她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既然下了决定,劝说就不会有用了。
同时,她还想到了自己,独自去苏州,除了王枫与有一面之交的洪宣娇,完全是人生地不熟,作为一名传统女性,又是年龄偏大的孀居妇人,心里难免会不安,苏州那种地方,遍地都是漂亮的小姑娘,自己与他又没有订下名份,如果被玩腻了一脚踢开,自己还能靠谁?
这种事傅鸾祥不是没见过,关键在于王枫前后的反差之大就像是两个人,尤其是太平军入南京之后,她与王枫之间根本没有充分的时间相处了解,她眼里的王枫,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