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水娇的眼里,自己没有能力反抗王枫,而杨秀清也没有力量把自己救回,作为一个弱女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除了乖乖就范,还能如何?
只不过,她那娇羞不已的模样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杨秀清顿时怒不可歇:“水娇?难道你真要反出杨家?你再不回来,愚兄把你逐出杨家大门!”
“这....”杨水娇的俏面现出了一抹不安,下意识的推了推王枫,毕竟在封建社会,宗法观念根深蒂固,族长能决族人生死,被逐出家门是相当严重的惩罚。
王枫却把杨水娇抱的更紧,伸手一指:“杨秀清,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杨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户,不过是砍柴烧炭工,搭上了拜上帝教才得以发家的爆发户罢了,水娇姑娘灵秀天成,羞与装神弄鬼之辈为伍,这样的杨家,不入也罢,我们家水娇不稀罕!”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水娇,来,亲一口!”
“我....”杨水娇又羞又窘,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被王枫作主退出杨家她可以不计较,和王枫搅在一起,在事实上已经背弃了杨家,自己不退,也会被杨秀清逐出家门,除非能回到杨秀清身边,但王枫能放自己走吗?她只是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王枫。
王枫压低声音道:“杨水娇,你亲我一口,你向傅善祥传教之事可以一笔勾销。”
“那....那好吧!”杨水娇最担心的便是王枫揪着这事不放,一听王枫松了口,当即猛一咬牙,踮起脚尖,“啵~~”的一声,亲了王枫一小口。
“噢噢噢!”就仿佛故意存了气死杨秀清的心思一样,将士们举枪怪叫,就好象大胜了一场。
果然,杨秀清气的脸面铁青,他连吐血的冲动都有了,杨水娇虽然不算什么,只是他的族妹,血缘关系比较远,可无论如何,总是他杨家人,杨家人被外人当面拐走,他丢不起那张脸啊!
韦昌辉与石达开面面相觎,双双摇了摇头,韦昌辉劝道:“东王请息怒,怒则生乱,王枫是故意激怒您,寻找脱身的机会,且由小弟与他谈谈正事。”
杨秀清铁青着脸,挥了挥手。
韦昌辉向上唤道:“王枫,想必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困守孤城,动弹不得,插翅难飞,你的倚仗不过是枪炮犀利罢了,你之前曾说过,不愿把事情闹大,本王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本王也敬你真情真性,今日是大年初一,本王不愿多造杀孽,做主放你离去,他日沙场上再见真章!”
“哈哈哈哈~~”王枫仰天大笑:“韦昌辉,你这话只能哄哄三岁小儿,我若放弃真神荣光门,你会那么好心送我出城?当然了,你可以说成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好,今日我就小人做到底,你若诚心放我走,我只需要你和东王翼王给我做人质,离了南京城,我自然放还三位!”
王枫摆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这让杨韦石三人都生出了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他被团团围困,于情于理都该认真对待,怎么可能提出这种不着边际的条件?
杨秀清忍不住道:“王枫,北王宽厚待人,你却不知好歹,你枪炮犀利是不错,咱们若强行攻打也必然损失惨重,但你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围而不攻之下,你能撑得了几日?饿也把你饿死!”
傅鸾祥不禁提醒道:“小三,杨秀清在吓唬你呢,你别信了他的鬼话啊!”
“鸾祥姐姐,我没那么傻!”王枫微微一笑,就转回头道:“杨秀清,少拿大话唬人,除了你们三个给我做人质,我是坚决不走,想赶我走,尽管放马来攻,我王某人恭候大驾,当然,你也可以围而不攻,好,老子倒在看看,是谁先撑不住!”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王枫居然赖着不走,他究竟凭着哪门子有恃无恐?三王均是眉心紧锁,雨花台南门虽然被他控制,但过来有十余里的路程,未必能有效接应,他哪来的信心?没有人相信王枫是得了失心疯,均是以惊疑不定的目光向城头扫视。
韦昌辉突然惊呼道:“萧王娘呢?萧王娘怎么不在?”
“不好!”杨秀清怪叫一声:“我明白了,萧王娘定是去了擒捉天王,天王宫的守卫只有千多人,全都在外宫,内宫由女营把守,虽然有一千多兵力,可是女人能顶什么用?况且天王不允许内宫置有枪炮,以免走火误伤到他,仅凭弓箭刀矛,如何是民盟军的对手?一旦萧王娘击溃外宫守卫,攻入内宫易如反掌!”
三人连忙运足功力,竖起耳朵听去,杨秀清与韦昌辉的功夫虽然不如石达开,却也是暗劲水准,可是在真神荣天门的后方,竟没有任何嘈杂声传来,过份的安静往往代表着事出反常,那千余守军哪去了?这只能说明已经遭了不测。
“他娘的,这姓王的要留守雨花台南门,要驻守真神荣光门,又去攻打天王,他究竟带了多少兵马?”杨秀清有种抓狂的感觉,天京虽然留有五万左右的军队,也假设三王能够齐心协力一致对付王枫,但城池的其他地方需要驻防,老百姓需要看管,还要防备着向荣,实际上真正能调动攻打王枫的机动兵力不过两万左右,除非情况紧急到必须孤注一掷才会尽全力攻打,但目前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