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在养神,没有人敢打扰他,,按照昨晚的吩咐,都在默默作着术前准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以罗素为首的泰吾士报与各报记者,还有闻讯赶来围观的工商界企业主与中产阶级,这部分人的心态较为复杂,一方面是不齿王枫的敲榨勒索行为,另一方面又盼望王枫的医术确实神乎其神。
在钱与命之间,当真的身患绝症时,很多人都会不计代价的选择保命。
当然,伦敦医学界也来人了,有医学院校的师生,有诊所医院的名医,他们与企业主以及中产阶级不同,均是目光森寒,巴不得王枫把皮埃德给当场治死!
对于外界的议论纷纷,王枫只是淡然扫了一眼,就重新低垂下了双目,可是不久之后,周秀英突然惊呼一声:“怎么是他?这个人怎么来了?”
王枫抬眼一看,心里顿时格登一下,来的正是文咸,在文咸身边还有一位中年妇人,与别人留在原地等候不同,这两个人下了马车,缓缓向诊所走来。
周秀英显然意识到了不妙,小声提醒道:“文咸是认识你的,纵然你改变了面目,但你的身高,嗓音很可能瞒不过他,即使他不敢确认你就是王枫,却多半会产生怀疑,这个人可是狡猾的很,你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
安吉丽娜忍不住道:“要不先躲一下吧。”
王枫迅速冷静下来,想都不想的的摇了摇头:“这只会让文咸更加怀疑,况且过一会儿皮埃德来了,难道我还能一直躲着不出来?我就坐这里等着,我不相信他会猜到我带有面具,他也未必能想到我必须来英国的理由。”
确实,逃避不是个事,但无论是安吉丽娜还是周秀英,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怀揣着不安,暗暗祈祷。
而在对面,一路走着,文咸也在向诊所里张望,陪着文咸的,正是他的妻子艾伦,艾伦向诊所看了看之后,问道:“乔治,是不是他?我总觉得是你太多疑了,这位布什医生很明显是白人嘛。”
文咸的心里略有些打鼓,按道理讲,王枫不可能来英国,而且布什的脸也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身形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王枫由于前世身为军人,又由于练武的原因,坐姿异常端正,这是一般人哪怕刻意模仿都没法做到,这成了王枫浸入骨髓里的一种习惯。
同时,这位布什医生的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气势,威严中带着丝铁血,文咸曾经在王枫那里接触过之种气势,一般来说,每个人的气势都不相同,如果是两个人,怎么会如此相似呢?
“走,我们过去和他说两句话。”文咸面无表情的招了招手,继续向前走去。
王枫必须要做出一副抓紧时间休息的模样,不能过于观察文咸,但周秀英不用,文咸细微的神色变化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以她化劲的实力,都能感应到文咸内心隐隐的不解,当即细声道:“糟了,你赶紧把肩膀塌一塌,你的坐姿会让他怀疑,还有你的声音要稍微变一下,他是和你说过话的。”
王枫也是暗道不妙,心里那是把文咸骂的狗血淋头,但骂归骂,周秀英的提醒其实很有道理,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一旦被他觉察任何不妥当之处,根本不需要证实,只需要向英国政府汇报,都会产生难以揣测的后果。
只不过,这时再塌肩缩背为时已晚,王枫不相信文咸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坐姿,贸然改变,只会显得心虚,于是略微点了点头,不过身形没有任何变化,而是脱去皮鞋,向后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