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作下决定,文咸索性不走了,他要看看布什医生的医术与王枫相比究竟如何。
随着皮埃德被搀扶进诊所,呼拉拉,一大群人涌了过去,比尔立刻往门前一拦:“无关人等不许入内。”
一名穿着脏兮兮灰袍子的中年人站出来道:“我是伦敦大学圣乔治医学院的院长谬尔.夏尔普教授,我有权旁观任何手术!”
当时的医生并不穿白大褂,而是穿灰袍子,护士则穿修女服,目的是避免给自己的衣服蹭上血,选择灰色和黑色,是想让它们看起来没那么脏,因为这些衣服从来不洗,也正因如此,很多病人的死亡都与医生护士那肮脏衣服上的细菌有关。
从灰袍子上散出发一股腐败的血腥味与难闻的骚臭味,穿着白大褂的王枫斜眼一瞥,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捂上鼻子厌恶的说道:“我允许你带三个人旁观,但是第一,脱去你们身上的脏衣服,第二,不许喧哗,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对手术进程发表任何意见,否则为了避免影响到我的手术,我有权把你们赶走!”
“你...”这名叫做夏尔普的医学教授顿时恼羞成怒,身为医学界的翘楚,即使女王接见也是客客气气,何曾受到过这般喝斥啊,当即怒哼一声:“美国人,你太狂妄了!”
“哧~~”王枫不屑的笑了笑:“我的医术给了我狂妄的资格,允许你带三个人正是让你开开眼界,虚心点,让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到底来不来?不来请不要耽搁我的宝贵时间!”
“哈哈哈哈~~”夏尔普怒极而笑道:“好,皮埃德先生是我亲手诊断的肺痨,又经多位名医得出了相同结论,我们都束手无策,我倒要看看你的医术神奇在哪里!”说完,就叫上了三名教师,都脱下灰袍子之后,迈进了简陋的工人诊所。
王枫又抬头问道:“皮埃德先生,钱带了没有?”
人群中,立时向王枫射来了无数的鄙夷目光,别人都是治好了病再付费,而他张嘴先要钱,恐怕天下间独此一家。
只不过,工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们都清楚王枫向皮埃德勒索十万镑的巨款,只为了给他们治病,尤其还是拿自己的命去赌,一时之间,投来的目光充满着感激。
蒙罗冷声道:“钱当然带了,我们是否应该在手术前把协议也签一下呢?”
“可以!”王枫点了点头。
蒙罗向后挥了挥手,一名随从从马车上拿了个布袋子下来,递给王枫,王枫往桌子上一倒,二十捆英镑滚了一桌面,都是五十一张,每捆一百张!
英镑的面额没有一百,最大的只是五十。
顿时,有很多人眼睛都绿了,目中射出了贪婪之色,不仅仅是中产与政府职员,十万英镑是他们干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也包括几乎所有的工厂主,十万英镑在那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
王枫只大略看一眼,就招了招手:“点一下!”
“是!”阿曼达与比尔赶忙上前,一五一十的点起了数,手都有些颤抖,他们敢发誓,在遇上布什医生之前,绝对不敢想象会亲手摸上如此之多的英镑!
王枫则在暗中观察着党员的反应,结果却是让他暗暗叹了口气,有相当一部分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眼神闪烁不定,隐隐透出了渴望,时不时就瞄向桌面那一捆捆的英镑,其中也包括副总书记帕潘,这说明他们依然存有私心,也说明了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并不坚定,投身于革命事业,很可能只是一种投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