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在遍布伦敦的工厂中,无时不刻不在上演,甚至有些工厂都被愤怒的工人砸成了稀巴烂,一群群工人向诊所集合,男女老幼都有,虽然他们没有枪,只能拿着铁棍做武器,也虽然他们缺乏有效的组织,可是人人的胸口都憋着一股气,这一次游行,不仅仅是要把敬爱的布什医生救出,还是为争取自身权益所进行的一场示威。
其实除了王枫带来的四人,包括比尔与帕潘在内的两位副书记,没有人清楚王枫的目地不只是示威游行,而是发动工人武装暴动,推翻英国政府,至不济也要把伦敦搅得天翻地覆,要不然他根本没必要以自己作为诱饵,只需要打着为工人争取权益的大旗走上街头就可以了。
但这个目地不能讲,讲了恐怕没有人敢跟他造反,他只能激发出工人的怒火,一步步的燃烧,直到工人失去理性,敢于摧毁一切,当大势已成时,即便党员退缩也无济于事。
渐渐地,诊所前的工人越聚越多,有很多人还隔着几条街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堵住,寸进不得,党员们忙碌的穿梭于其间,维持秩序,宣讲这次游行的目地与口号纲领。
纵然不是每个党员都有为革命献身的大无畏精神,但置身于以数十万计的狂热工人当中,没有人敢怠慢,至少在起事之前,说成万众一心毫不为过,因为党员都来自于最穷苦的工人,这是改变自身处境的一次机会。
成功了,至少会是一个片区的工人领袖,失败了,必然会被当局抓走投入监狱!
布什医生被逮捕,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工人即将组织游行示威的消息不仅仅在东区,也如飞一般传遍了整了西区,伴随着的是各色谣言纷起,中产、资本家、贵族发了疯一样的向城西循逃,拖家带口,商店纷纷关门,马车堵塞了街道。
“废物!废物!”白金汉宫内,女王森寒着脸,破口大骂道:“连个议案都不通过,这帕尔姆斯顿是个废物,他们要限制皇室权力,闹了几百年,我们忍了,他们要民主,我们也给了,可是你看看,民主就弄来这么个玩意儿?什么事都办不成,竟然还指控布什为俄国间谍,谁会那么蠢想出这个主意?这不刚好给了工人上街的借口吗?”
“唉~~”阿尔伯特叹口气:“我亲爱的维多利亚,事情已经脱出了我们的掌控,如果以非法行医罪将布什驱逐出境,结果会温和的多,可是最坏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们要理解帕尔姆斯顿,他也有为难之处,议会并不是由他说了算,很多议员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只能看见眼前的一小块蛋糕,偏偏他们都还有投票权。”
女王有些心神不宁,连忙问道:“那么我需要赦免布什吗?如果把布什释放,或许工人会自动散去。”
“不!”阿尔伯特坚定的摇了摇头:“释放布什,会释放只要敢于纠结人闹事,政府将不得不妥协的信号,会严重损害政府的威望,而且工人还会趁机提出另外的要求,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对走上街头的工人进行镇压,我相信帕尔姆斯顿会处理好,我们只需要加强戒备,以免有小股工人流窜过来骚扰到您。
“嗯~~”女王那碧绿的眼珠子里现出了一抹狠厉,向工人让步,能让早就让了,说了几十年都没结果,说明不能让,既然工人罢工游行终将来临,那只能以雷霆手段镇压,才能把不利影响减到最低,于是冷声道:“传令卫兵,保持一级戒备,你去转告首相,务必处死布什!”
“是!”一名侍从匆匆而去。
与此同时,伦孰的军警全城动员,总人数近万,背着枪,于各处道口忙碌的布置起沙包路障,当然了,防守的重点是威斯敏斯特宫,这里是国会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