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老大暗中打了招呼,撒丁尼亚舰队除了悬挂本国国旗,还加挂了一面民盟军军旗,因此中国方面的江防船只并未拦截,舰队于中午刚过抵达了宝山码头。
撒丁尼亚海军官兵不上岸,而是按照约定驶往象山港,将与民盟军东海舰队进行长期的联合演练,首先下船的是工程技术与医务人员,与不多的机器设备,这些人有专人引领照料,只不过,接船人员万万料不到,他们的首领还在船上。
直到数百人远去,安吉丽娜一家,阿曼达一家与王枫那边的原班人马才陆续走出船仓。
“噢!”刚刚下了船,安吉丽娜就惊呼道:“变了,都变了,我们走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可是现在,已经有了码头,在我们上游停的一溜排船上装的都是煤碳,我的上帝,那里是钢铁厂!”
两年的时间,宝山港已经挖出了一个长一千五百米,宽度在三十米到五十米不等的月牙型港湾,其中最上游的五百米是煤炭专用码头,接近傍晚虽然往来的船只不多,但煤碳码头显得异常忙碌,一艘艘泊在岸边的船只,正通过长长的管道把煤碳向岸上倾倒,工人则用车辆把煤碳运向稍后一点的堆积场。
紧挨着煤碳码头的钢铁厂正冒着灰烟,这是由十三行黄家援建的钢铁厂,投产已经有几个月了,再远一点,是另一片工地,从搭建的建筑轮廊来看,显然又是一座钢铁厂,这是贝尼托投资的钢铁厂。
作为中国人,曾经荒凉的江滩变成了繁忙的码头,尽管这个码头还有些简陋,却依然不影响发自内心的自豪与骄傲,但作为来自于工业化国家的欧洲人,一个煤碳码头与两座钢铁厂那是见怪不怪,加富尔夫人就瞥了眼安吉丽娜,不满道:“至于吗?大惊小怪的,就象没见过世面一样。”
“妈妈~~”安吉丽娜不依的挽上了母亲的胳膊,贝尼托也丢了个抱歉的眼神给王枫。
说到底,虽然民盟军战胜了不可一世的英军,可是中国人在欧洲人眼里的孱弱印象并不会因为一场胜利而改变,滑稽而丑陋的辫子、面黄肌瘦、麻木冷漠与诚惶诚恐的表情已经成了中国人的招牌,作为老牌法国贵族,加富尔夫人对于东方人还是存有相当轻视的,当着王枫的面她尽力克制不表现,不过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有所流露。
王枫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道:“来,我们向前走吧,今晚在宝山过一夜,明天再去苏州。”
说话间,驶来几辆马车,驾车的是特战队战士,望向王枫的目中射出了深刻的感情。
这没办法,王枫的行踪要想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否则会带来诸多麻烦,他只能瞒住普通人,却必须有选择的透露给个别亲信知晓。
一行人依次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其中加富尔夫人、贝尼托与安吉丽娜合乘一辆,加富尔夫人下意识的望向窗外,却是轻咦一声,路面漆黑油亮而又宽阔,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泥土路或是石板路。
安吉丽娜也留意到了,笑吟吟道:“妈妈,这是沥青路面,虽然您可能不承认,但我必须提醒您,中国在沥青道路上已经超越了欧洲,我记得至今为止,巴黎只有一条试验性的沥青路面,而这条道路,从码头到城里足有好几公里呢!”
加富尔夫人没好气道:“你究竟是哪国人?”
安吉丽娜很自然的答道:“撒丁尼亚是我的第一故乡,中国是我的第二故乡,中国的发展有我的一份功劳,我为中国的发展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