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舰队继续向北行驶,可是过东海舰队基地而不入,这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每个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振,而在同一时间,也就是十月十七日清晨,左宗棠再一次来到了南阳,求见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约维夫。
依然是连门都不给进,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穆拉约维夫才带着惺松的睡眼出现在了府衙门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按道理讲,如他这类身份的人,又是孤军深处于别国,是不应该睡懒觉的,但他偏偏睡了,说明他在南阳过的非常舒心,左宗棠细细一看,果然,长胖了些。
‘白皮猪,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左宗棠心里暗骂,他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既然决定了与民盟军合作共歼俄军,就不会中途反悔,这十来日,一直都在完善着各类细节,尤其是蒙蔽随俄军的买办翻译,这类人被王枫定义为黄俄。
近二十年前,英军舰队在珠江与广州水师交战,广州市民数万人沿珠江一字排开观看,每当有清军舰船被击沉,岸边就大声鼓掌叫好,毕竟清军欺压老百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广州人民对清朝没有任何的认同感,反而是英国人,既不胡乱开炮,也不去恶意摧毁民用设施,仅凭这一点,就获得了广州人民的好感。
而在十几年后的南阳,虽然清庭仍旧是无寸德布于百姓,但俄国人也没有英国人的自律性,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左宗棠秘密找来了靠得住的南阳乡绅,告之朝庭将为民除害,已经布署重兵打算全歼俄军之后,这些乡绅毫不犹豫的按左宗棠吩咐曲意结交黄俄,再散播需要让俄国人知道的消息,帮助民盟军隐蔽行踪,毕竟不先把群众工作做好,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在人口密集区域行军七百多里,要想不透一丝风是很难做到的。
穆拉约维夫很是随意的扫了眼左宗棠,不耐道:“左大人,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呀?”
在左宗棠眼里,穆拉约维夫已经是个死人了,当下不紧不慢的拱了拱手:“穆拉约维夫阁下,根据眼线传来消息,一支短毛约两万多人的队伍正从西南方向秘密潜来,目前已行至方城县东北百里左右,若我所料不差,理该会于不久后攻取方城,断我北退及东进之路,或者隔断我与豫东皖北的联系,然后再由汉阳出兵,依次攻打襄阳与南阳,所以左某特来请求阁下,趁短毛立足未稳之际,急速发兵,先一步阻击,或能大破短毛。”
穆拉约维夫眼珠子一眯,挥挥手道:“不是还没来吗?等来了再告诉我。”说完,竟打了个哈欠,就要向回走。
左宗棠哪能让他走掉?大喝道:“且慢!”
“嗯?”穆拉约维夫停下转过一半的身子,不悦道:“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左宗棠冷声道:“穆拉维维夫阁下,请问你为何来我大清?难道你忘了自己的使命吗?”
穆拉约维夫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帮助你家皇帝陛下平乱。”
“好!”左宗棠点点头道:“如今短毛距南阳仅两百里左右,此时出击,挫其锋锐正当其时,而你竟然不管不问,是不是不懂军事?你是你家沙皇陛下胡乱派来凑数的?”
“你胡说!”穆拉约维夫大怒道:“我从少年时代就在皇家军事学院受训,在宫庭担任过少年侍从,十八岁入伍,在皇家近卫军中任骑兵大尉,二十岁出征波兰,与波兰叛军作战,亲手砍了上百颗脑袋,后来又参加过对土耳其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