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声声惨叫不断,有了人带头,一名名垂垂将死的俄军士兵被同伴咬住脖子,甚至还有几人同时咬住一人,或者喝够让开换下一个人吸,总之,都在尽情吸吮着那温热的血液。
血液很腥,却能带来温暧,也能给人补充水份,考夫曼说的对,这种时候,什么都是虚的,活着才是硬道理,而且他做了很好的示范,士兵们有样学样,扒下衣服点火焚烧,割下肉块放火上熏烤,然后吞入腹中。
有人天生就无所谓,大嚼特嚼,吃的比考夫曼还自然,有人看着肉块,满脸犹豫,最终还是求生的奢望战胜了人类的本能,闭上眼睛,捏着鼻子,囫囵下咽,还有人则是刚一送入嘴里,就开始反胃呕吐,可是只有吃掉才能活下去,他们强迫自己吞咽,不停呕吐,吐了再吃,周而复始,区别只在于需要呕吐多少次才能适应。
狭长的谷道中,篝火处处,飘散着奇异的烤肉香味,这一次,趁着恢复了体力,俄军吃完就走,只留下了一堆堆的灰烬与一具具被割的七零八碎的尸体。
当然了,队伍中又少了一万多人,以这一万多人的牺牲换取了剩下的将近二十七万人的生命。
第二天,当民盟军战士追赶到此处时,全都惊呆了,看着那一堆堆的骨头、内脏以及手掌脚掌和头颅,没有人能想到俄军会如此的丧心病狂,杨水娇和一些女兵禁住的当场呕吐,就连曾亲手剐过钟殿选的周秀英都是一阵阵的胸腹翻腾。
这也不能怪她,剐钟殿选时有仇恨支撑,仇恨填满她的心灵,使她专注于剐,非千刀万剐不能解此仇恨,可是这些俄军不同,与她没有个人恩怨,无非是种族与生存空间之争罢了,杀掉足够了,换了她,她是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俄国人。
“呕呕~~”杨水娇吐的眼泪水出来了,艰难的说道:“俄国人太残忍了,竟然分食自己同伴的尸体,看他那浑身都是毛的样子,果然还没有完全进化为人类。”
王枫却是颇不以为然,俄军的处境,他也能理解,在冬夜中,失去了全部辎重的后果只能是冻死或饿死,尤其是俄军已经空腹一天一夜了,不想死,就只能分食同伴。
其实在现代文明建立之前,食人虽然为人所憎恶,却时有发生,中国每到战乱饥荒的时候,食人现象也不少见,如平民百姓间的易儿相食,还有把妻妾卖给肉贩子,放在市集中公然叫卖,顾客点中哪一部位,立刻就切下,而且还是活着切,这和凌迟没什么区别。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即是儒家的金科玉律,也从侧面说明人的本质是自私的,行善积德只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做,而当生存成了问题时,人会变成魔鬼,自私的本性会彻底暴露。
只不过,王枫还不至于去刺激杨水娇,而是从杨水娇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极其细心而又温柔的替她拭去嘴角的污渍,才一脸慨然道:“俄国人同类相食,灭绝人性,犯有******罪,这二十多万俄军一个都跑不掉,来人,把现场拍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俄国人的残忍,然后抓紧时间追击,坚决消灭掉这些食人狂魔。”
“是!”几名随军记者架起照相机,对着满地的残尸一阵乱拍。
对于战况,记者会有选择的报道,比如俄军被围困在新疆这类大快人心的新闻是肯定要发表的,又比如前两日俄军驱赶中亚人当炮灰,一篇愤怒的声讨檄文也拟好了稿子,而今日俄军分食自己的同类,王枫相信,这种重磅级新闻配上图片,必须会在世界舆论中掀起轩然大波,给俄国带来极其负面的不利影响。
至少欧美的一些左翼人士与圣母型人物会疯狂的攻击俄国。
十几分钟之后,记者收起了照相机,全军继续追击,不见俄军的踪影也无所谓,由哈密到吐鲁番的道路只有一条,除非俄军有本事翻越天山。
俄军是轻装上阵,彻底摆脱了辎重的拖累,而民盟军要带着火炮与粮食物资,行军速度比俄军还要慢一点,况且俄军是从昨夜就开始逃走,距离又拉开了二三十公里。
不过每隔上百公里的一堆碎尸,都提示着俄国人的踪迹,但是在赶到吐鲁番之前追上俄国人是不可能了。
到第七天的时候,俄军终于回到了吐鲁番,总人数还剩下二十五万左右,相当于俄军吃掉了自己近五万人,这其实还有天寒地冻,肉类易于保存的功劳,俄军可以把吃不完的肉携带着,下一次再吃,否则死的人还会更多。
每个人都如散了架似的,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都有种惊心动魂的感受,尤其是吃掉了那么多的同伴,难免会有人产生负罪感,除了不多的没心没肺的倒头呼呼大睡之外,多数人都是涌去教堂忏悔请罪。
考夫曼却是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一名参谋凑头道:“总督阁下,可是担心守不住吐鲁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