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言先是一怔,接着有些疑惑,最后还是坚定的说道:“能,无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都能原谅你!”
“不。”水淼轻轻的摇了摇头,肯定的说,“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你不了解你自己,你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你的心坚硬无比。
纵然你口头上说原谅我,但你的心永远不会。千言,这一辈子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现在我的只希望能多做几件对你有用的事情,尽量弥补一些。”
听着水淼越说越玄,姜千言有些急了,再次抓到了水淼的手:“淼儿,你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水淼一笑,笑得很凄然:“暂时还没有,我是说以后。好了,今天我太累了,别说话了。我送你回家吧!”
姜千言知道她的脾气,她说不说话了就是不说话了,两人并肩走着,姜千言几次想去拉她的手,都被她有意无意的躲开了。
眼见离着姜千言的家已经很近了,此时他的家门前已经没有了暗中监视的士兵,只是门前冷冷清清,只有两个纸糊的大白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摆,上面写着大大的“丧”字。
黑漆木门上一幅白色对联。
在街角处,水淼停住了,主动的拉住了姜千言的手,温柔的说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
姜千言听她说的郑重,便点点头。
“你回家见过母亲之后,便要想办法立即离开京师。这一点要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你。你离开京师后再想法离开德辉,或者去斯道索,或者去北济州。但不管是去斯道索还是北济州,这军队上的事你一定不要再管了,你就先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吧,种种地或者放放牛,总之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再回德辉来!”
“为什么要这样。我必须保护我的家人,即便是走,我也要带他们一齐走。”姜千言倔强的说。
水淼有些发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她们。而且,她们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事。真正有事的是你。”
“我不怕,我不相信斗不过他们,世间自有公理在,人民、军队会支持我的。”
“你。”水淼气得恨不得再给他的耳光,“你到现在还在做梦,你根本认不清现实。凭你一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集团,能量大的远远越过你的想像。总之,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这个空间戒指你戴好,它会替我们互相传达信息,若是你有事,我会赶去救你的。”
说着,水淼掏出了一对黑色的玉戒指,一只戴在了自己指头上,另一只戴在了姜千言手指上。
姜千言看着她像个小媳妇似的做着这一切,眼中有些湿润,忽然间一下子将她拥入怀里,动情的说:“淼儿,跟我一齐走吧!”
水淼闻着他身上男子汉的气息,犹豫着,心软了,几乎就要答应下来,却终于还是推开了他:“不,我不能。你要多多保重!”
说着,她的身子便慢慢的开始变淡了。
姜千言知道她这是使用了空间传输魔法,不由的心头一阵黯然,忽然间身形模糊的水淼剧烈的呕吐起来,吐得身子都弯成了虾米,一脸的痛苦。
她的痛苦就是姜千言的痛苦,姜千言伸出手去大叫:“淼儿,你怎么了?”
手却只抓到了几颗纷飞的光的碎屑,水淼消失了。
但她那痛苦的模样却留在了姜千言的心里,久久不能逝去。
呆呆的望着水淼消失的方向,姜千言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掏空了一样,浑浑噩噩。
水淼说的话不断在他耳中回响,那些话如同云雾一般,却实在是太难懂。
但姜千言能够隐隐觉出来,水淼似乎有很多难言的苦衷。
浑浑噩噩中,姜千言随意的走到门前,推门走了进去,忽然间一阵喧哗传来。
一个俊朗的声音正在讲话:“姜总长为国立下不朽功勋,是我们德辉永远的英雄。虽然近些天,国内有些专家教授对姜总长的做法有些异议,有些看法。
当然,这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识是难免的,但我相信姜总长是一心为国的。这一点,委员长大人是早有定论的。
我不多说,我想说的是,关于姜总长的家属其安全必须得到保证,任何人都不能随意骚扰,我高俊在这里郑重承诺,只要有我高俊在,姜总长的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姜千言走入了院子,便看到了正在面对无数记者演讲的高俊高总长。
高俊也同时看到了他,立即热情的挤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笑道:“姜司令回来了!姜司令回来的实在太好了!”
说着,半转过身子面向镜头。
“咔嚓咔嚓”无数的画面将两人摄在了一起。
高俊自然是笑的又和蔼又热情,而姜千言铁青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三百万一样,脸上还混和着震惊、鄙视、愤怒,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总之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