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道:“没错,就是陈景玄,老爷子很厉害,他小孙子陈壶底那更是厉害,而且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那真是迷倒万年美少女。”
叶子隔着衣服狠掐我一下,“陈壶底,你脸不红啊。”
曲霓美捂嘴忍不住笑出声。
我又眯着眼睛瞅一眼朱立业,他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思索一下,七叔公以前是不是和他有过节啊,看这摸样仇恨值还挺高。
我试探着问道:“怎么你和陈景玄有过节?”
朱立业瞪我一眼,不出声,我又表情凝重的说道:“其实我和他也有过节。”
“你不是他的门徒吗,你们俩会有什么过节?”
“怎么会没过节呢,你不想想,他小孙子陈壶底那么有风度,那么厉害,我怎么会不嫉妒不眼红那个陈壶底呢。”
温帝夏微笑道:“这样的话,应该是你和那个陈壶底的过节,怎么会是你和陈景玄呢?”
我说:“不懂了吧,有个成语叫恨屋及乌,你一看就不了解。”
朱立业眉毛一挑,“嗯,看你这个熊样,确实有理由嫉妒。”
我咳一声道,“咳咳,这个不要再去研究了,你和老头子有什么过节?”
朱立业狠狠地拍一下吧台,这一下力道十足,把后面桌上的顾客都吓一跳,全部看过来。
“特奶奶的,你看到我这颗牙了没有?”
他说着,用手一指,我凑过头去看,两颗大金牙在嘴里镶着。
“金牙啊!”
朱立业哼一声,“可不是么,老头子跟我打赌,崩了我俩牙。”
这听起来里面倒是有些故事,温帝夏也忍不住问,“怎么回事,说说看。”
“那得从特奶奶的四年前说起,他给我算一卦,说我被黑气缠绕,阳气衰减,有灾,收了我三百给我驱除。”
我问道:“就为这事啊?”
“这倒不是,特奶奶的陈景玄说让我去拉火车,说是运动发汗,阳气旺盛自然痊愈。”
我听得好奇,接口道:“活力旺盛,自身阳气活跃,这些污杂晦气自然会避而远之。”
朱立业越说越激动,“特奶奶的,拉火车就拉火车,我练过气功,屏气拖拽火车并不是难事。”
我赞叹道:“了不起,居然能拉动火车,但是这个和崩了你的牙有什么关系。”
朱立业喘口粗气,一皱眉头怒道:“特奶奶的,我把火车拉的出轨了,看到我这牙没有,让铁路工人给打的。”
在座的人都沉默了。
我说:“这也不能全怨老头子啊,你去跑步做个俯卧撑也行啊。”
“他说让我去拉火车。”
你还真是朴实,估计老爷子就是随口一说,回头好再坑你一笔,他的话那能信么。
我住嘴不语,拿起酒杯抿一口,进而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马丁又拿起瓶酒在我眼前一晃:“陈,再来一杯?”
“不喝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歉意一笑,站起身。
曲霓美眉头一蹙,“这才几点啊,我们可是毕业一别,好几年没见面了。”
我笑道:“时间不还有的是嘛,我们下次再聊啊。”
曲霓美说:“那好吧。”
我和马丁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曲霓美把我送到门口。
她拿出手机,说:“留个电话吧。”
我们留了电话,她又说:“我正准备联系下以前的老同学,到时候一起聚聚啊。”
我对这个真不感什么兴趣,但是又不能驳斥了人家的面子,我只得点头说好。
打了出租车,坐车到家。
叶子飘出来,一甩头发,记忆还停留在吸血鬼酒吧:“那个叫温帝夏的外国男人真的好帅啊。”
我鄙夷的看她一眼,“切,什么眼光,你看我不也是一表人才。”
叶子走开道:“得了吧你,没有比你脸皮厚的了。”
我走进院子,傻鬼蹲在雪堆上,看我进来,呲牙一笑道:“比院墙还厚的脸皮。”
我瞪他一眼道:“你知道个球,堆你的雪人。”
推门进客厅,屋子里还算暖和,狐狸变回原形蜷缩在沙发上,听到声响,抬一下眼皮,又把头埋进去闭上眼。
我往沙发一坐,拿起本杂志随手翻阅起来,这就是生活。
想想这两个月,先是我摇身一变成了阴阳先生,拯救了叶子,捡回了傻鬼,收养了狐狸,又和傅林这个吸血鬼扯上关系,烧过黄仙村,下墓城勇斗赵凌安,还是地府执事官,我这经历估计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我放下杂志,忍不住思考人生,我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做了阴阳先生,后面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到改天命之事,我这么做是为的什么?
摇摇头,不明白,这就是人生,处处充满惊喜,根本无从揣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就算知晓天命,掌控命数那又有什么意义,对今后自己的路了如指掌,那就无趣了。
想到这,我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捏一下狐狸的尾巴,“至少现在我能好好休息一下,年前年后不正是放松的时候吗?”
狐狸被我一捏,跳起来,变回人形,摸着尾巴看我一眼,“你又在搞什么,告诉过你了,别捏我尾巴呢。”
我正色道:“我在思考人生哲理。”
扶苏看我一眼,往楼上走去,“真受不了你呢,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文艺起来了。”
我转过头,傻鬼捏着个雪球坐在地板上,我又忍不住对傻鬼说道:“命数天注定,不能强求,他们只为了改天命,却不好好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