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体内能量的流逝，司马雁的俏脸变得越来越苍白，但其望向陆天羽的目光，却是愈发温柔。
“雁儿，不要再继续了……”陆天羽的声音，已经化作哀嚎，犹如杜鹃啼血猿哀鸣，令人闻之伤心，听之落泪。
只不过，在圣妖那逆天的血色囚笼封锁下，陆天羽却是无法可想。
“陆大哥，为了你，我宁愿舍弃生命！”就在此时，司马雁小嘴微张，轻轻开口。
“雁儿……”这句话落入陆天羽耳中，顿时深深烙印在了其心神上，就算经历亿万年之久，亦是难以磨灭。
“陆大哥，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司马雁再次缓缓低语，声音犹如微风轻拂，又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更像是交代后事一般，令得陆天羽肝肠寸断。
“雁儿，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定万死不辞！”陆天羽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成功脱困的话，帮我，杀了焦力！”司马雁轻声道，其目光遥望陆天羽，眼中闪过一丝异常复杂的恨。
司马雁不怕死，但内心却有着一个巨大的遗憾，那便是无法手刃焦力，为族人报仇雪恨。
她知道，一旦失去修为，就意味着失去了性命，所以，报仇之事，唯有寄托在陆天羽身上了。
“你放心吧，雁儿，若是今日能侥幸不死，日后去了界外，我定帮你手刃焦力，达成心愿！”陆天羽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谢你，陆大哥，今生无缘，我们来生再聚！”司马雁温柔一笑，迅速扭过头，拼命催发下，体内能量立刻源源不断的融入圣妖体内。
随着能量的消耗，司马雁的满头乌黑长发，立刻慢慢变得苍白，一道道细微的皱纹，犹如老树盘根般在脸上蔓延。
修为，乃是司马雁能够永葆青春的根本，随着修为的消失，其容颜亦是不再！
“雁儿，你不会死，绝不会死的，我发誓，绝不会让你死……”陆天羽扯着嗓子，疯狂大叫大嚷起来，其双目猝然变得一片赤红，拼命的轰击着身周的血色囚笼。
虽说血色囚笼坚如磐石，可也经不住陆天羽的疯狂，少顷之后，居然慢慢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痕。
陆天羽仿若受伤的野兽，捶打之势更为迅猛，此刻的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惜拼了老命，也要将这血色囚笼轰碎，阻止司马雁继续向圣妖输送能量。
若是在两人中做一个选择的话，陆天羽宁愿，死的是自己！
在陆天羽撞击血色囚笼的同时，万妖网外的黑魔兽，亦是恼羞成怒，一拳一拳打在网面上，使得其上龟裂之纹更多更密。
时间一晃，转眼便是半柱香过去。
“给我碎！”就在此时，黑魔兽蓦然仰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嘶吼，目露狰狞，狠狠一拳砸在了万妖网上。
一语出口，那坚如磐石的万妖网，立刻传出一声响彻九霄的碎裂之音，犹如天崩地裂一般，万妖网终于被它轰出了一个磨盘大的缺口，无数鲜红如血的烟雾，向着四周疯狂倒卷。
黑魔兽立刻毫不犹豫身子一晃，扭曲变形中，居然瞬间幻化为一个身穿黑甲的老者，带着滔天魔气，直奔缺口一步踏来。
其速极快，几乎眨眼间，便猛的冲入万妖网，右手握拳，向着盘膝而坐的圣妖，狠狠一拳砸来。
“滚！”就在黑魔兽拳头即将临近的刹那，圣妖那紧闭的双目，霍然开启，其内蓦然迸射出一缕耀眼夺目的红芒。
话语尚在空中回荡，那红芒立刻夹杂一股无限磅礴的奇异之气，疯狂与黑魔兽的拳头碰撞。
轰鸣惊天，黑魔兽通体一震之下，竟然被生妖的言出法随，直接撞出了缺口。
“啪！”就在此时，司马雁娇躯剧烈一晃，重重摔在了网底，双目紧闭，彻底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呼呼！”吸收了司马雁体内全部能量，一股强大无比的诡异气息，顿时轰然从其体内散出，圣妖脸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其身子在刹那间，急速的膨胀，转眼间，便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哈哈，孽畜，受死吧！”就在此时，圣妖霍然睁开双目，身子一晃，好似离弦之箭，瞬间蹿出万妖网，消失不见。
就在圣妖离去的刹那，澎的一声惊天炸响传出，那血色囚笼，终于在陆天羽的疯狂轰击下，猛地四分五裂。
陆天羽身子一动，以着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疾驰而出，奔至司马雁面前，将其从地上扶起，紧紧抱在了怀中。
望着双目紧闭，容颜犹如老妪般的司马雁，陆天羽肝肠寸断，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滚滚滑落，噼里啪啦落在了司马雁的脸上，身上！
俗语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等伤心时。
陆天羽已经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流泪了！
陆天羽望着闭目的司马雁，久久，没有说话，但却有着一股无限暴戾的气息，轰然在其体内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