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爱她,不惜空耗此生,她知道吗?”项飞看了一眼墓界里正在哭泣的阿梅,对杨立夫柔声问道。
“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虽然我从未向她表白,她也没有向我表白,但有些时候,一个确定的眼神,就够了,足以说明一切。”杨立夫自信地说道。
“那你等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等到,就不担心会有别的情况吗?”项飞问道。
杨立夫听了,迟疑了一下,道:“如果她没死,我终究会等到的,我会一直在这里,如果她死了,我也终究会等到的,她也只是比我早走了一步。”
“你就不担心她结婚了,幸福了?”项飞问道。
“没有我,她怎么会幸福,你们年轻人,不懂爱情,我懂……”杨立夫说完,又转过身去,仔细地端详着墙上的挂相。
“这些照片,都是怎么来的?”项飞问道。
“当年我们一起在国外留学时,我拍的,那时她可真美,笑得可真甜,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仿佛在昨天……”杨立夫说道。
“在薄情的世界里,如此深情地活着,不觉得累吗?”项飞问道。
“生命有不可承受之轻,也有不可承受之重,我更喜欢负重而行,所以,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自己开心就好,这年头,要把自己伺候舒坦,并不容易。”杨立夫说道。
“所以,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你负重路上用来减压的风景?”项飞笑道。
“是的,你这人,还不错,回头走的时候,我送你一盆花吧,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杨立夫也笑了起来,说道。
“送你一个大惊喜,或者一个大悲伤,就看你怎么想了。”项飞沉吟片刻,说道。
“呵呵,我早已练到了心如止水之境,是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吧。”杨立夫说道。
“情书,一堆给你的情书。”项飞说道。
听到这话,杨立夫马上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紧张地说道:“你一个年轻小伙子,喜欢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啊,我的取向是很正常的,没有任何问题,我侍花弄草,也只是个人喜好。”
项飞有些无语,道:“不是我给你的情书,我才没那个兴致,是你心中最挂念的那个人,托我带给你的情书,她说,活着的时候,没机会表白,深以为撼,如今死了,无论怎样,也要把这些情书带给你,也不负相思一场。”
刚开始,杨立夫听得面色一喜,听到后面,他突然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问道:“阿梅……已经走了……走了吗?”
“是的,早已经走了,十多年了。”项飞说道。
“那你怎么会有她的情书?”杨立夫一脸不信,问道。
“这个问题,晚点我会向你解决,你先看看那些情书吧。”项飞说完,从芥子空间里,取出阿梅当年写好的那一堆情书,放到了桌子上。
杨立夫急忙扑过去,拿起第一封信,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说道:“没错,是阿梅的笔迹!”
随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激动,双手颤颤地打开信纸,一页页地读下去,一边读,一边流泪。
项飞本打算任务完成,就迅速离开的,他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把悲伤留给杨立夫自己,给他独处的时间。
可是,看到对方情绪如此激动,项飞又担心他的精神会出问题,想了想,索性直接进入了阿梅的墓界。
墓界外面,杨立夫正在认真地读着那些书信,墓界里面,两人的谈话,也刚刚开始。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让我还能最后看他一眼。”阿梅感激地说道。
“你相信的,终究没有辜负你,他是个痴情的好男人。”项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