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厚的影字营正在杂木丛生的荒林中跟严庆的“随风”激烈交锋。
徐厚随手射出一片棱形镖雨,对面自枯黄的草丛中近乎匍匐爬行,悄无声息飞快而来的黄衣人顿时一片闷哼,然后几个黄衣人中镖扑地,再也不动了。
其他的影字营士兵也都抛射出短弩利箭,攻击飞快而来的敌人。
“随风”见到敌人攻击犀利,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袖箭对着影字营所在位置抛射出密密麻麻的小箭,影字营也多人顿时中箭。
徐厚目光越过前面的荒凉丛林,远处正有不下五十人的黄衣人正悄然地从两侧包抄而来,企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徐厚大喝一声:“不要纠缠,掩护撤退!”
说着,他双手飞镖满天飘洒,就如簌簌的雪花一样飞向了枯草丛中的黄衣人,所到之处不是死就是伤,黄衣人的不得不小心地躲避他这么大范围的镖雨,以至于行动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可恶!”严庆愤怒地看了彪悍的徐厚一眼,厉喝道:“集中箭雨,射死那个矮子!”
随风们立刻应对,齐齐将手中的袖箭对准了徐厚所在的位置,一时间箭雨如梭,铺天盖地而来。
徐厚脸色一沉,小眼猛然收缩,凌厉的杀机闪过的同时,他短小干瘪的身子敏捷地纵身一跃,同时腾空射出一片飞镖。
密密麻麻的短箭就如收割机一样,将他原先所在的草丛攒射的断枝碎草漫天飞舞,但徐厚却是惊险地避开了飞蝗的攻击,堪堪滚落到两丈开外的杂木从里。
而他凌空躲避箭雨时抛射出的一波飞镖,却是歹毒地射向了一身白衣十分醒目的严庆!
严庆双目一缩,敏捷地侧身躲避,同时用手中的弯刀飞快地迎击,只听“铛铛铛!”一阵清脆的敲击,他身边的随风死伤一片,只有他安然地躲了过去。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那身上好丝绢做成的白衣却是被锋利飞快的飞镖给花了一个醒目的口子。
严庆悲愤地喝道:“随风听令,杀无赦!”
但是此刻徐厚早已没入遍野的枯草杂木,和其他影子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看见他们闪电逃窜那最后的背影。
他望了望自己的衣衫,望着前方飞快消失的身影,冷冷地自语道:“走着瞧!你破我衣裳,我破你胸腹!”
影子跟随风的较量就这样匆匆而来,又曹操结束。对于交手双方来说,这不过是试试手而已,谈不上血战。
因为他们都只是配角,替主力掩护和开道的帮衬。真正的血战,就在他们的前面。在他们这边刚收场时,就同时展开。
五里外,伦山脚下,落石坡。
在夏侯惇波秀试探性地跟胡轸的大军交手片刻之后,夏侯惇波秀就脱离了战团,迅速回撤,并将敌人大军的组成结构报了回来。
张扬根据回报,又对防御阵地作出了最后的细微调整,就见胡轸的骑兵前锋就卷着红尘奔雷般而来。骑兵先锋厚脸,就是他们的中军,就是他们凶悍的弓弩阵。
而张扬根据地形,将周仓改装的二十辆抛射机一字排开,摆成交错的前后两列,处于矮坡的下面。神臂营就在黄忠的带领下立于坡上,以两列奇异的抛射机为防御阵地,齐齐张弓警戒,一声令下就是飞蝗肆掠!
长枪营此次没有成为战场的主角,而是退居二线,和警卫营一起立于后方隐密处,拱卫中军。
他们有防身的木盾不错,但他们面对的可是素有“大秦破军箭阵”之称的西凉弓弩阵!他们手中那些粗制滥造的木盾能挡得住吗!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还是把这项对决的主导权交给神臂营和刚刚建立的新兵种机关营吧。长枪营的功劳太多了,分担的人物太多了,该是让别的兄弟部队见见血的时候了!
周仓立于阵后的高坡上,面对滚滚而来的铁骑,扬起手中的三角黑旗令,猛然下摆喝道:“机关营,准备!”
喝令之后,机关营士兵飞快地将早已经调整完毕的抛射机填装上仓促从河边搬来的大小石块,然后随着周仓的大声厉喝:“一纵队,抛射——!”
第一列的十几架抛射机“吱扭”一阵响动,填弹手飞快地闪开,发射手灵巧地搬下发射端的木柄,一阵闷响之后,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石弹或是石子暴风骤雨般泼向了疾奔而来的敌人先头骑兵。
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的风化作用,河边本来的大石头大多也都碎成了小石头,小石头变成了沙粒。
虽然炎河漫长,河边的石弹又是用之不竭的。但如今时间有限,又是对敌之时,一次采集量就这么大,总不能射完之后,临时再到河边去采集吧?
所以,张扬给的指标是,打马用大个的,大人用小个的。尤其是大石弹,绝不能浪费。
于是,漫天的大石从头顶砸落,顿时骑兵惨叫落马犹如汤锅下饺子,战马也是凄婉悲鸣轰倒一片。
“第二纵队,齐射!”周仓又狠狠地挥下令旗,又是满天的石弹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敌阵之中,带起一片血肉横飞,带起惨叫一片。
刚刚交替三波弹雨飞过,先锋骑兵就在遍地的乱石岗前止住了脚步,留下了遍地的模糊血肉。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地向着前方死亡禁区突击了,还是后面赶到的中军传来喝令,他们才狼狈地拖着残破的队伍从两翼快速地归入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