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也在颍川,只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让陈芷卿的亲友看见他。是他的犹豫和怯懦愚忠把陈芷卿推入了绝境,本来她能永远地陪着自己的。
每次梦中,他都能梦到她,在梦里他觉得生活是那么恬静幸福。
当张扬美美地享受美人的贴心服侍,满足之后,正搂着美人柔软芬芳的身子沉沉睡去的时候,在这风雪咆哮的寒夜,高顺也在荒山的草庐中寒衾孤眠,怀中塞满了草的枕头就是他的美人。
梦里,外边的风雪不见了。他骑着马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天上市湛蓝如洗的天幕,远处是见状欢快的羊群。西边是美丽的夕阳晚照,眼前是炊烟袅袅的帐篷,那个深深思念……深深思念的人儿,穿着朴素的粗麻衣衫,正靠着羊圈的栏杆向自己笑。
她的身边是两个可爱的孩子,正在玩他亲自给他们做的玩具,当听见自己悠扬的马蹄声时,他们都丢下木偶,欢快地奔过去奶声奶气地叫道:“爹爹——!”
自己把他们抱在怀里,任由他们摸着自己的胡须玩,而他就宠溺地亲着他们的脸蛋,浓浓的血肉亲情充斥他的全身。
而她已经走进屋,替自己脱下披风,递来热水毛巾,喷香的饭菜已经摆好,还有一壶香气扑鼻的酒。
她轻轻地帮他斟酒,放在他面前,高顺美美地小酌着,一边狼吞虎咽,而当他注意到爱妻看美丽的让人心颤含情脉脉的笑容,他笑道:“光看着我吃,怎么不动筷子?”
她笑道:“奴家可比不了夫君,饭量没那么大。夫君在外辛劳,奴家不过是呆在家里操持家务,比起夫君的辛苦,奴家做的太少了。”
高顺摇头笑道:“芷卿哪里话,没有你,家里就是个狗窝。哪里能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穿上这么合体的衣衫,睡这么舒服的被窝。”
看着一边吃饭一边笑嘻嘻地打闹的可爱的一双儿女,高顺满足地说道:“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孩子,就没有这个幸福温暖的家……没有芷卿,高顺现在还只是一个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的愚蠢之人,一个可怜的流浪汉……现在的日子真好啊,没有战争和死亡,没有可恨嘴脸的小人和将军政客,有的只有淳朴的乡亲牧民,有的只是美丽贤惠的妻子,可爱懂事一天天长大的儿女……在这个乱世,能拥有如今这样幸福和安谧的生活,高顺觉得老天真是太眷顾我了。”
转眼间,天黑了。黑黑的帐篷里,油灯滋滋地燃烧着,昏黄的灯光给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柔和和静谧。
宽敞的床榻里面,两个孩子已经甜甜睡去。而陈芷卿就靠在高顺怀里,闭着眼抱着他的腰享受着温存。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她生完两个孩子后更加丰腴柔软的身子,她身上比起少女时清幽如兰花更加浓郁迷人的少妇的温香,她白嫩的比起以前更加明艳光泽、让远远近近的草原牧民惊为天人的容颜,她修长唯美的眼睑轻轻扇动,她软软的鼻息,她轻声的呢喃,都真切的让人以为这就是生活。
“孩子都睡了……”高顺突然结结巴巴地说道。
“嗯……”陈芷卿呢喃了一声,然后轻轻睁开眼,羞涩地看了他一眼道:“动作轻一些,声音小一些,别弄醒了他们……小孩子看见了,不懂就会到处撵着问……”
高顺轻笑道:“知道了。”然后他看了一眼两个熟睡的孩子,笑道:“郎平那小子的婆娘头胎生了个兔崽子,吵着要跟咱家结为亲家呢。不过,咱家现在就一个闺女,已经许了杜严兄弟的大小子。而郎平跟我情同手足,若是因此伤了感情可不好。所以……芷卿,就辛苦你……再给我生个闺女吧……”
陈芷卿没好气地嗔道:“你以前的部将兄弟那么多,若是各个都看上了咱家闺女都想结亲,我还不成母猪了……”
高顺笑道:“若是芷卿真能像圈里的母猪那样一窝生七八个闺女,兄弟那边就都好说了。”
“你敢笑我,我要打你……”陈芷卿佯怒道,举起秀气的拳头就要打高顺。
“好啊,看看你这个刺客的力气大还是我这个将军的力气大!”高顺也难得地开朗地玩笑道。
夫妻二人一阵甜蜜的“厮打”之后,高顺身上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身下躺着的陈芷卿也玉体横陈了。
高顺看着娇妻完美丰腴,让人百看不厌的身子,吃吃地赞道:“芷卿,你真的好美。”
而陈芷卿媚眼如丝,酥胸剧烈地起伏着,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眼等着丈夫品尝自己成熟美味的娇躯了。
高顺吻上她那柔软芬芳的唇瓣,大手攀上爱妻饱满挺拔的乳儿,一番动情的缠绵扫荡之后,高顺听着她动人的呻吟,手持坚挺分开她的双腿向迷人的私密处一挺入,荡人心魄的娇吟就细弱萧管地从端庄美丽的爱妻喉咙里发出来。
云*雨恩爱之后,高顺满足地搂着她光华的身子,轻轻地温存,看着她高*潮之后余韵未消时动人的模样。
可是这时,陈芷卿睁开眼,痴痴地看着高顺,突然明媚的眼眸中渐渐湿润,两行清泪哗哗流下。
高顺一惊,忙温柔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想生孩子了……我也知道怀胎十月非常辛苦,生育过程中更是艰辛万分,就像走了一道鬼门关。刚才那些话我就是说着玩的,那些兔崽子就是瞎起哄,我回头把他们都骂回去——只要你开开心心健健康康,什么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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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芷卿伤心地流着泪摇着头,哽咽道:“相公,芷卿真的好想好想就这样陪着你,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儿育女。可是……可是……”
高顺好笑道:“现在你不是已经都做到了吗,每天我放牧你持家,家财有了,儿女也有了。不是过得很开心吗?”
陈芷卿戚伤地说道:“相公,这只是一场梦,难道相公忘了吗……”
“梦?芷卿,你真会开玩笑……嗯,我忘了什么?”高顺好笑地说道。
而陈芷卿这时止住了哭声,直直地看着他,凄凉地说道:“陈芷卿在七年前就已经死在了洛阳,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陈芷卿了——”
高顺心里大惊,这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混乱思绪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充斥着他的脑海。
一幕幕场景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城外大军云集,盟军潮水一样攻城。伏尸百万,血流漂撸。而城内,胡轸在永安宫自杀,他的部将起兵反叛,永安宫外变成了惨烈的战场……
吕布阴沉的笑容还在眼前,魏续讥讽的笑容还在眼前,蓝色的蘑菇云还在眼前,永安宫殿上董卓咆哮着刺穿她的身体的场景还在眼前,耗门城旁吕布大军还在眼前,吕布的威胁咆哮还在耳边,而她……冰冷的身体也躺在自己怀里……
当高顺想起这一切时,脑袋几乎要炸掉,同时一种吞噬一切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疼痛向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