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张扬和郑冰的车队护卫在陶谦和一行官员的簇拥下,进入了刺史府。
为了迎接贵客来临,刺史府已经装点一新,格外喜庆。
华贵的马车在府门外停下,当张扬下马掀开车帘时,晓娥先从马车中冒出头来。
今天她穿着粉红的褥袄,梳着可爱的丫髻,带着好看的珠花,眉目如画,宜喜宜嗔,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今日本来想留她在家里陪水土不服已经病倒的蔡琰,可是爱热闹的她非要央求着来看看,而且借口堂堂大长公主身边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丫鬟婢女怎么行。于是她就从跟郑冰一样的小夫人欢快地成了动人的侍女。
当她下车时,众人眼前一亮。其言谈举止,举举大方,较之许多大户千金毫不逊色。没有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人会在身边留下一个杀伤力这么大的一个侍女,望其婢而知主人,可见车中还未路面的公主美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公主殿下,到了。”晓娥脆生生地唤道,里面的人儿“嗯”地轻声答应道。然后就见里面递出锦绣红云衣袖下,一只修长秀雅毫无瑕疵非常美的玉手,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当盛装的美人儿优雅高贵出场时,人们都看直了眼。
“不愧是大汉的大长公主,果然国色天香,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众人都忍不住交口称赞道。
“臣徐州牧陶谦,恭迎大长公主殿下和驸马光临徐州!”陶谦带着一杆臣属纷纷躬身向郑冰和张扬行礼。
张扬搀着郑冰轻步上前,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上前虚扶起陶谦,用温和中带着高贵和庄严的嗓音说道:“无需多礼。陶公乃国之栋梁,大汉老臣。如此行礼,折杀晚辈了。徐州有陶公坐镇,先帝放心,陛下放心,本宫也放心了。”
陶谦见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高贵和技嘉的修养,绝不是能装出来的,关于徐州有人怀疑她身份的少数人的言论,在这一刻被陶谦彻底摒弃。
郑冰客气有礼的话,让老臣陶谦感动的热泪盈眶,忙道:“殿下谬赞,老臣惭愧啊……”
说着,陶谦一擦眼泪,一扬衣袖喝道:“奏乐!”
然后就见两旁雕栏玉柱旁的乐师开始奏响欢快的乐章,陶谦向郑冰张扬道:“殿下,驸马,请!”
张扬也客气地说道:“陶公是长辈,陶公请!”
一番必要的虚套之后,还是郑冰和张扬走在了前头,和主人陶谦一起分坐在主台之上左边的两个位子上。
古代以左为尊,虚左以待,就体现陶谦把左边留给郑冰和张扬,是对他们的尊重。
郑冰在当线人和刺客时,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加上高贵的身份,严格而系统的培养训练,此刻的她落落大方,举止谈吐得体,坐在主座上,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光彩都被她一个人占了。
而张扬就偷闲看了看下面在座的官员,就有认识的老对头臧林的姐夫曹宏,有曾夜谈的糜竺糜芳兄弟,曹家的代表人物曹豹。还有陶宇的父亲陶林,还有升了官的王朗,以及很被陶谦看重的臧林。在外为官驻守的赵昱,能将臧霸孙观都没在。
刚才在外边,没来得及打招呼,现在张扬先向臧林点头示意。臧林也向他投去友好的一笑。如今两人的关系,没有下邳之役时的紧张,但也没有亲密无间的程度,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
而徐州弄臣曹宏,因为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加上小舅子的成功上位,张扬身份的孤军崛起让人难以撼动,似乎没有了利益冲突的两人,再见面时,笑容也友好了很多。
而陶宇去了洛阳,至今杳无音讯,陶林神色颓废,张扬对他示意他只当没看见。
陶谦先起座举杯告祭大汉列祖列宗,痛诉国贼的凶残和猖獗,以及洛阳之役张扬的英勇战功,长公主震撼人心的舍身杀贼。然后全体起立,向长公主殿下和驸马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预祝西凉贼人早日死绝,大汉早日中兴,然后集体干杯。
酒到酣处,陶谦领衔追忆出兵讨伐董卓以来的点点滴滴,说道痛快处击节高歌。说道惨烈神伤处,创然泪下。当然,对于张扬横空出世,颍川运粮,智取轩辕关是着重讲诉歌颂的。
至于后面献计北伐,再到挺身而出,更是说的惊天地泣鬼神,人人叹服,人人都向张扬投去了崇敬的目光,坐在主座上含笑倾听的郑冰想起北伐路上的点点滴滴,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由地痴了。她那含情脉脉的动人模样,看的下面的官员眼睛都动不了了。
若当日张扬没有冒险孤军北上,若是她直接回了西凉,如今他们也不会相遇,也不会从敌人变成朋友,变成相互欣赏又相互提防的盟友,最后成为深爱着对方的夫妻。这一路他们都经历的太多,两人走到如今,以丈夫和妻子的身份坐在这里回忆往事,怎能不让她感慨万千。
这场饮宴直到夜幕降临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