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乔蕤带着残兵败将向南一路逃窜,黄忠波秀就带着风字营和骑射大队一路追杀。
他们总是不紧不慢地追,距离敌人远了就加速,近了就减速,胆敢拦截的全部射杀砍断。
今晚的月色极美,柔和的月光笼罩着大地,能见度很高,这正方便了走夜路的人们,连火把都省了。
见到老天也帮着对手,张勋十分懊恼,而部下士气衰落又饥又渴,很多都掉队了,被黄忠命人就地收拢看押,其他人继续追击。
追了一夜,张勋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在身边了。不算在吴家堡死于乱世的轰击,死于飞箭垒石之下,死于标枪突刺之下的,一路被打散俘虏的就不下三千人。
等夜尽天明,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时,张勋终于带着最后的人马赶到了萧县大营。
萧县大营的城墙防御其实比吴家堡要好一些,加上里面四下劫掠来的粮草堆积如山,制造的弩箭不计其数。还有城中老兵一千五,新兵五千有余,再加上身边的两千人马,好好守城对付没有攻城器械的追兵,还是胜算极大的。
等站稳了脚跟,恢复了士气。张勋一方面打算向扬州求援,一方面亲自操练这些新兵,用铁血和纪律,荣誉和奖励把他们短时间铸造成敢打敢拼的可战之兵。
等到那时候,他自信能反败为胜,一举将今日羞辱他的敌人踩在脚下。
张勋对着筋疲力竭全靠一股劲儿支撑着没倒下的将士们兴奋地说道:“将士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你们活下来,明天我就带着你们报仇雪恨。用敌人的血来给我们雪耻。用敌人的粮食酒菜来填饱你们的胸腹,用敌人的妻子女儿来犒劳兄弟们的胜利!”
众士兵顿时兴奋地两眼放光,一片欢呼雀跃,疲倦似乎也消减了很多。
“兄弟们,进城!”张勋对着遥遥在望的萧县城池大喝一声,就一马当先本在了前头,直奔城门。
清晨的县城十分寂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连早起觅食的鸟儿也没有了动静,静得可怕。
当奔到城下时,张勋通报之后,城门洞开,张勋就带着疲惫的兵马入城休整,当张勋的中军和前面的一些人马刚刚进城,城门的吊桥突然“咯咯吱吱”响了起来,然后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门板缓缓升起,最后“咚”地一声关上,将张勋的中军跟外边的大部队分隔在了城门内外!
“混蛋!谁关的城门!谁关的城门!”张勋气的脸都青了,这时城门正上方,出现两个将领。一个略显稚气未脱但一双仇恨的眼睛十分可怕。而另一个十分高大挺拔,带着戏谑的笑容。正是孙策和典韦,黄盖朱才等人也都出现在城楼上,注视着已经完全被孤立的张勋和乔蕤。
“你们——”就算张勋心理素质再好,一天之内经过这么多次打击沉重之后,再也承受不了了失声道。
而当城楼上突然出现黑压压一片埋伏的敌人,看着对向他们的弓弩手,刚刚松懈下来疲倦的只想倒在地上不起来的士兵们,全都绝望了。
“张勋,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袁术一个卑鄙小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去死,快些投降吧。我家主公乃汉室宗亲,现在去了大长公主殿下,更是堂堂驸马,身份何等尊贵!如今颍川荀家、陈家、杜家都已经向我家主公效忠,如此爱才之人比起袁术可强的多了。投过来,绝对会让你人生更加精彩!别再犹豫了!”
典韦洪钟一样对着典韦众人吼道。
张勋脸色酡红,仰起头凝视着典韦孙策良久,才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营中的兄弟呢?”
原来,影字营中身轻如燕而且平衡性攀缘能力出众的兄弟,趁着后半夜月亮西沉的黑暗空荡,一路翦除暗哨,悄无声息地擒杀明岗,利用他们换防的空荡穿过防区,用带钩子的绳索攀援入城,然后对困顿不堪而且经验缺乏的新兵蛋子进行了致命的打击。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东城门上的士兵被四面爬上去的影子除去,城门毫无悬念地洞开。然后城外的大军乘虚而入,分配各自任务。
首先,拿下各个城楼的防卫,将这个门关紧。
然后逼问俘虏大营内的情况,然后趁着黑暗杀到沉寂一片的大营,用袖箭独镖杀掉守卫,最后冲入大营,在敌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全部在睡梦中被俘虏。
将他们全部捆绑结实,丢在校军场中央,弓弩手长枪兵四面看押,胆敢有非分之想的就地处死。
其他人就清除偷袭的痕迹,接管四个城门和各段城墙防卫,就等着敌人入瓮了。
果不其然,一切非常顺利。影字营出动了张扬身边潜伏的影子中的影子——暗影,长枪营第三营、神臂营第二营、还有孙策的人马,在付出零伤亡只有几人受伤的微弱代价下,完全控制了萧县。
当然,这与敌人十分麻痹大意,防备工作形同虚设有关,再就是新兵太多了,偷袭时,城楼上很多新兵都躺在地上睡着了。
想不成功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