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袁绍在洛阳城下,遥控大后方下属收买冀州并州官员亲信,计划阴谋颠覆。
同时许攸托付淳于义带来“家书”,载着大量金银赶到洛阳,企图用金钱攻势瓦解公孙瓒的联盟。
却不想金银被张绣劫了,“家书”也被张扬掉了包。由于张扬对袁家矛盾的深刻了解,那份假的密函比真的还让人相信。
加上袁谭趁他不在,借管亥席卷渤海国的东风,大儿子袁谭组建属于自己的新军,掌控了根据地的军政大权。这是十分忌讳的,袁绍正春秋鼎盛,还没死呢!
袁谭的做法不光是他的后妈刘氏十分愤怒,那些跟公子袁熙穿一条裤子的文武们也很不高兴。
洛阳事毕回到家,夫人就过来哭诉告状,袁绍头都大了。
加上他本就猜疑心重,立刻召见袁谭,袁谭内线郭图马上送信过来,就说刘夫人挑拨离间,主公已经动了杀心,要用鸿门宴招待他,然后席间逮捕,问罪之后关押。
袁谭大惊。只要被抓,依照刘夫人对自己的忌惮,为了三弟袁尚安稳地坐上宝座,肯定会让自己在狱中“畏罪自杀”的。
后母刘夫人出生名门,是二弟袁熙三弟袁尚生母。但是这个名门之女却没有名门之女该有的贤淑气度,相反生性好妒,其他姬妾都无法被她容纳,十分凄惨。
她的手断也是凶狠异常,其他姬妾很多年没有替袁绍生一个孩子了,流产的很多,自然跟她有关,比起宫里何皇后的手段,这个恶妇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天理昭昭,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何皇后为了无止境的权力欲望,一生作恶罄竹难书,到头来却死在了自己设下的圈套里,被自己相信的大忠臣董卓,母子一块儿毒死,哥哥被鞭尸,母亲被掘坟挫骨扬灰,嚣张跋扈风光无限的何氏满门被杀光,下场可谓报应不爽。
不知道这个恶妇能好到什么程度。
袁谭也没想到自己不就是趁父亲不在,发挥了长子的优势,不辞辛苦地抵御外敌稳定人心,只是想尽到责任……顺便博得父亲欢心厚爱,以及造成既成事实掌握一些属于自己的军队……而已。可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袁谭慌忙向郭图问计,郭图沉声道:“冀州是不能再呆了,公子赶紧走吧。”
袁谭茫然到:“我是袁家长子,出了家门我能去哪儿啊。”
然后他说道:“不如我去向父亲解释,把这一切都说清楚。父亲英明,一定会原谅我的。”
郭图自然不能说袁绍其实一点儿都不英明,只能拿刘夫人说事儿:“夫人已经准备妥当,刺史府已经是天罗地网,公子此去必是有去无回啊!”
袁谭还在犹豫不决,最后去找主张遵循立长不立幼规矩的沮授寻求帮助。
沮授如今更加不被重用了,被郭图、审配等人打击得很惨。
现在沮授很沮丧。
听袁谭说完来意,沮授点点头道:“虎毒不食子,父子没有隔夜仇。主公不是不明事理,解释清楚主公会原谅公子的。”
沮授的想法跟袁谭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他还是不放心,又去寻找刚来没多久,但看得出很有节操智慧的郭嘉、荀彧等人商量,几人现在也过得很郁闷,自己的前途都还没有着落,哪里会去搀和这档子事儿,趟这趟浑水。
他们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模棱两可。
加上袁绍催的很急,袁谭咬咬牙还是安排了驻地常山国的事宜,带了两千军马去了冀州。
袁绍到没有表现的很愤怒,只是很平和地问了一些他走后,袁谭是怎么处理冀州事宜的。
袁谭心里早就有准备,款款而谈,十分合情合理。主要就是说,自己从没有想过要掌权,只是父亲不在,他这个长子必须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如此而已。
袁绍似乎是信了,袁谭见了十分欢喜,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可是审配马上跳出来,先是恭维了大公子为冀州大后方稳定所做的一切,然后话锋一转,拐弯抹角逼着袁谭发扬作风,把如今手中的军权全部交出来。
袁谭自然不肯。
这可是他跟田丰一起费尽心血打磨出来的铁血战士,有了这一万多唯命是从的忠诚的人马,睡在军营中,他才能安心入睡,而不用担心那个恶妇的算计。
一旦失去了军权,又沦为了光杆公子,袁谭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心头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和恐慌压得崩溃。
袁绍见到袁谭迟疑,敬了他一杯酒,然后也和蔼地劝道,如今强敌环伺,地盘又太大,军马兵力十分匮乏,正需要精锐的将士补充的时候。希望谭儿能以大局为重,以袁家基业为重,调拨一部分军马出来,为冀州并州团结稳定的局面做出应有的贡献。
看着袁绍一脸期待的目光和凝视,加上那些三弟袁尚一派的簇拥者的鼓吹附和,袁谭苦涩地点了头。
他们动作很快,胃口也很大。袁谭辛辛苦苦操练出来的一万五千兵马,被袁尚的亲信将最精锐的五千要走了,被颜良文丑分割了五千,高览高干又分了一部分。没多久,驻地常山国就只剩下两三千疲弱的人马了。
以前跟他亲近的文武,现在对他也是敬而远之,不冷不热了。他的人心,散了。
袁谭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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