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城外处处篝火,千军联营,许昌城内吕布一边坐在自己的中军帐中饮酒,外边脚步震天,铁衣锁子甲摩擦发出的“啦啦”声格外清晰。
吕布双目赤红,神情激昂,因为他要用他自己策划的计策击败敌人,扭转乾坤。
他的计策很简单,就是在城中导演一场内乱,而自己被“叛徒擒获”。
然后叛徒洞开城门,将自己五花大绑送到曹操刘扬面前。
到时候他就挣断绳索,和扮演叛徒的兄弟一起,发动致命的袭击,击杀曹操刘扬,同时城内大军趁乱猛攻,一定可以击垮毫无斗志的敌军,然后招降纳叛,一战吞并曹操、刘扬大军,吞并扬州、兖州大片疆土。
不能不说,现在的吕布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他就像电影编剧一样,把敌人都变排成了弱智的配角,自己英明神武,有勇有谋,可以创造一场惊天动地的不弱于楚霸王巨鹿之战的战绩。
方不知,再周密的计谋陷阱也有漏洞,他的对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洞察力非凡的猎人,猎物的伎俩想瞒过他们谈何容易。
听着外边整装待发的队伍,吕布激情澎湃,这时陈宫冲了进来一把夺下吕布手中的酒坛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愤怒地说道:“将军,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如今已经是深秋,坚守一段时间等天寒地冻就有转机,而这时却去冒着样的险,不值得!”
面前的陈宫脸色带着病态的绯红,脸颊消瘦,他刚刚大病了一场还没好,是累病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吕布屡屡不听他的劝解胡来,加上名声十分的臭,又被强敌十月围城,就算陈宫在有能耐,也是近乎绝望了。
吕布摇摇晃晃站起来,对着悲愤的陈宫哈哈笑道:“男儿在世本就是一次次冒险。风险越大收获就越大,若是没有冒险,我现在还在并州丁原帐下做一个穷困潦倒的小校尉呢。这两年来我逃够了,我够了!我要一战定乾坤,谁也别想当我的路!”
陈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挣开眼凝声质问道:“好,将军决定冒险,陈宫也不阻拦,但陈宫还有话要说。”
吕布看了他一眼道:“你讲。”
陈宫苦口婆心地说道:“我观魏续这两日有些反常,行动有些鬼鬼祟祟,恐怕是与城外之敌勾结企图背叛。请将军擒拿之。”
吕布哈哈笑道:“这是我安排魏续做的,前几天魏续奉命出战战败而归也是我安排的。我假装十分愤怒要杀魏续,魏续为了活命‘背叛我’也是合情合理。我想这样一来曹操、刘扬会深信不疑,到时候定能计划成功。”
陈宫苦笑道:“魏续此人仗着与将军有亲故,平日里横行霸道给将军惹祸,其实外厉内荏。这种人在危急关头就是墙头草,不第一个背叛就很不错了,怎能把如此重要的使命托付给他。依我看,还是交给张辽将军、成廉将军妥当一些。”
吕布怒道:“放肆!魏续虽然跋扈,但他是我兄弟!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可是你怀疑他的忠诚我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休要再说!”
吕布说着就转身不再看他,陈宫默然地离开了,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而魏续就在暗处,刚才他们的争吵他都听在耳中。
他是一个小人,只要能让自己获得滋润,哪里会去考虑忠诚和兄弟情谊。
如今许昌风雨飘摇危在旦夕,本来他就正在发愁怎么跟城外大人联络上,说出自己投靠的心思,但吕布突然告诉他,让他帮忙演一出戏,就演叛徒。
魏续十分激动,不是激动吕布对他的信任,而是激动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外边搭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