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恰如其分地装出一番久闻大名,难能一见的神态,摇头道,“不是,蛊兽宗弟子我久仰大名,却悔无法一见,真当是毕生遗憾!”随之做出一副后悔至极的表情,这表情倒是没有装假了,苏灿确实对于那神秘南疆,蛊兽宗人怀有极大极大的好奇心!也常常为无法见之一面抱憾终身。
事实上,在仙魔大战之前,蛊兽宗的弟子还常常有人行走于世,只是自从隐天涯偷袭重伤蛊兽宗主之后,南疆便深遁南疆,从此以后,南疆弟子变得如同梦宗弟子一般,十年难出!出之难遇!遇之亦难见!
“既然如此,沈某亦为少侠遗憾,这块通牒请少侠拿去,从此刻起,少侠便是我天下大比第一千零一号选手!”教参也不知什么时候做好的通牒,苏灿接过,一手温热,这通牒亦是块难见的宝玉,放入凡间,足以使得一户贫苦人家,称豪一方,富甲三代了,但是落入修者眼里,就不值一提了,有时候,修者自以为高于凡人,也正是因为这财富上的不平等!
他轻轻一瞥,只见通牒上用不知何等锐器雕刻出了苏灿二字,苏灿一入眼就入神了,这是?
剑意!
剑道四神境之一,剑意!
只是苏灿惊讶一会,就缓过了神,剑意而已,又不是何等惊人之事!
领悟了至诚之心后的苏灿已经隐隐约约体会到了剑道四神境的真谛,这四神境并不真是神境了,在他们之上还有更加更加高深莫测的境界,譬如剑心之上便对应着至诚之心,而另外三神境之上对应着什么,苏灿还没有丝毫眉目,不过尽管如此,这剑道四神境放到破败的九州依然是个足以称道的妖孽天赋!
苏灿抬起头注视一眼君子教教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剑意应该属于眼前教参,君子教教参当真没有浪得虚名,尽管仅仅悟出一个神境,但是专精易出不凡事,这剑意的境界已经臻至巅峰,若把苏灿的剑意比作一个二三十岁的小毛孩子,那么教参的剑意便是四十而立的巅峰壮汉,只是苏灿这小毛孩子手上拿的是明晃晃的宝剑,而教参壮汉手中拿着的却是煞风景的九尾琴!
这大概就是君子教和蜀山的区别了,蜀山是剑派,近古历史上最出类拔萃的剑派,有道是:剑出蜀山,法入佛宗,术由万宝,道起五宗!
蜀山,万宝,佛宗都各有称道之处,佛教有佛法滔天,万宝其炼器结阵之术,可一人抵挡千军万马,而蜀山唯有一剑,非法非术,亦是法是术,剑出蜀山,舞起风云!蜀山凭借一己之力,位列八宗之首,更能凭借剑――这非术非法之器,力压佛门万宝,是有其可以傲人之处!
从教参之剑意与苏灿之剑意之间的区别,就可以一窥门径了!
蜀山剑门剑意进取,咄咄*人,是以金为基,五行相辅;而君子教之剑,却是花花香香,琴棋书画,剑藏于女孩子家家玩意里,尽管威力不减,还有几分古时藏剑之术的意味,却终究丧失了那般进取之意,也就失了剑的真谛!
因此,倒不妨把苏灿的剑意比作血脉正统,而教参的剑意是血脉旁支,差了一筹啊!
君子教教参见苏灿抬头望来,微微一笑,虚引道,“不知少侠前来,未建造一栋竹楼,有失怠慢,还请移驾本人府邸!”
苏灿淡笑着摇摇头,向某一处竹楼走去,那里满脸苍白的烈缺向他挥着手,脸带笑意,一点都没有见到打败自己的人的怨恨和惭愧。
君子教教参也不以为意,反而敲响了身旁小小的石钟,这石钟放在这里已久,本在苏灿未进城之际就该敲响了,却被苏灿误了,如今敲起来一重重低沉的钟声以肉眼不可见的波纹传出,那些吵闹起来,不断交互聊天的修者闻声安静,倒不是他们那么听话,而是钟声实在静心!
“一千零一名豪侠壮士齐来到,当真是九州盛世,更是我君子教盛事,亦是苏州之盛况,本人君子教首席教参,宣布本次天下大比正式开始,比试长达一月,诸位的食宿皆由我君子教包揽了,哪怕是淘汰了也无需离开,且观一观这九州豪杰有几许吧!读万卷书,修万许天,行万里路,夺万人之上之辉耀,天下大比选定王者,造就九州之盛事!还望诸位全力以赴,莫让天地失望!”
教参的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出去让每个人都听到,他的话不是那么抑扬顿挫,却让许多人都热血沸腾,黄金大世,黄金一代,万人之上之辉耀,何等波澜壮阔的前景,天下大比,天下大比,莫教天下失望啊!
苏灿站在竹楼门口,旁边站着勉强站立的烈缺!
苏灿一字一句收入耳中,终于忍不住冷笑了,道,“莫教天下人失望,呵呵,这次是你君子教诸宗教天下人失望了!”
“苏兄弟,你说什么?”旁边的烈缺受伤了,耳朵不是很清楚,大声问道。
苏灿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说,这话说得我真是血液沸腾啊!”
烈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震得吓了一跳,揉了揉耳朵,嘀咕道,“轻点呀,我又不是聋了!”
苏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容却是愉悦的笑了!
“烈少爷,贵客驾到,何不请入楼中,坐下一叙!”门内一个温温煦煦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苏灿感到浑身的舒服,而烈少爷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挂上个无比献媚的笑容,拉着苏灿,跑入楼中,在上楼的过程中,他在苏灿耳边提醒道。
“楼上那位是我未婚妻,艳美绝伦,只是讲究些礼数,你可别乱了礼数,还有,朋友妻不可欺哦!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是老婆不能抢啊!”
这时候,一个白玉茶杯不知从何处砸到烈缺头上,烈缺“嘶”地吸了口冷气,脚步却丝毫不停。
同时,那个温温煦煦地声音再度传来,“烈少爷,可别在贵客耳边瞎说了,你若还想说,可与我莲家老奴畅聊!”
烈缺脸一垮,苦恼道,“莲仙子,真不知烈缺心意吗,好啦好啦,烈缺不再乱说了!”他一想到莲家老奴,嘴角情不自禁地一抽,也不知道这莲家老奴是何许人物,竟吓得这烈缺烈大少爷如斯模样!
苏灿嘴角又挂起了一丝笑意,这笑意来的那么莫名其妙,却又是那么顺理成章!没有人都不知道苏灿在笑些什么,但是仿佛每个人都知道苏灿在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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