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这酒会怎么还不开始?”苏灿拍了拍常子龙的肩,打了个酒嗝,问道。
常子龙并不回答,一旁的战东来想着一探苏灿的究竟,便替常子龙回答道:“清谈酒会主要以清谈为主,不过在梅姑娘未放出今日的清谈题目前,若有人有时策高论亦或是自以为高绝的诗词歌赋,都可拿出来交由场中众人评判,其实酒会早就开始了,只是清谈还未开始而已。”
苏灿了解地颔首,又问道:“那怎么没见有人站起来说说时策高论、诗词歌赋?”
战东来哈哈一笑,道:“今夜的酒会来的人都不是寻常之辈,兄弟你看,坐在对面下首第三位,就是薛怀瑾左边那位,那是当科状元,再往他左边看,一位位都是素有才名的大家,不过有薛怀瑾镇场,这些人就都算不得什么了,文人素来相轻、好面,若是站起来后被人批得一文不值,岂不是脸丢大了,而在薛怀瑾的面前谁又敢说自己的时策诗词天衣无缝!”
苏灿顺着战东来的眼神一位位看过去,看到最末处的案几坐着两人:一人满脸麻子、一人满脸雀斑,却是薛坤与兰洛,苏灿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倒数的两人莫非是兄妹不成?”
战东来根据苏灿的描述亦向薛坤处看去,也笑了道:“那男的是薛坤,薛大总管的小儿子,女的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薛坤的远房表妹吧。”
苏灿笑了会,往自己坐的这一列回望,道:“对面坐着的都是才富五车之辈,我们这坐的又是哪些人?你莫不要告诉我这些人也是哪年的状元、大家!”他看着身后的公子小姐眉眼微醺,神形举止放浪形骸,惊讶地挑了挑眉。
战东来看到一些公子小姐的放浪形骸皱了皱眉,知道苏灿在想些什么,解释道:“这些人自然不是大唐的栋梁,不过是些家世显赫的年轻人罢了,胸无点墨,只是来此附庸风雅罢了。”
二人正聊着,忽听场间的丝竹声由平缓无波攀入杀机四伏,苏灿一边与战东来喝酒聊天,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没有持着杯盏的手靠近了腰间青铜剑几分,却见场中人(除了宇文其琛、薛怀瑾、常子龙、战东来、苏灿五人)纷纷起身,目光炙热地望向屏风。
屏风后徐徐走出一女子来,这女子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大红色的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的透明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吹着一颗珍珠,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绯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轻歌曼舞,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就连秀眉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却冰冷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又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拒绝着男人,这听上去很矛盾,唯有对自己有着足够自信的男人才有胆量去追求她。
场间人都呆住了,便连宇文其琛、薛怀瑾等人都看得入迷,不由赞叹:大唐美人千千万,唯有梅若雪艳冠群芳。
苏灿仅看了一眼,就又喝起了酒,他摸了摸鼻子,瞥了眼右边眼神火热的常子龙,用胳膊肘撞了下战东来,道:“这女人真是子龙的红粉?”
战东来仅比苏灿清醒得慢上一些,他眼神恢复清明,压低声音道:“兄弟你也觉得不像?”见苏灿深深点头,他又道:“何止是你,整个燕京就没几个相信的!梅若雪这女人来历神秘得很,有人说她是战无极的私生女,也有人说她是君子教的弃徒,总之打我记事起,梅若雪还有这煮酒楼就在了,谁也不知道她的年龄,只因为她容颜永驻,才都唤其梅姑娘。说是常将军的红粉知己,其实是因为常将军是唯一一位在煮酒楼顶楼过夜的男人,坊间才如此相传。”
苏灿愕然的视线在坐定了的梅若雪与常子龙间徘徊,讶然道:“也就是说子龙爱上了个不晓得年龄的老姑娘?”
战东来有些哭笑不得,“老姑娘?这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梅姑娘。”
苏灿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吗!对了,你瞧瞧他们,一个个眼睛发直,你就对这老姑娘没什么想法?”
战东来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人各有所爱,强求不来!”
苏灿表示了解,坐得离战东来远了些,“我懂你,我不会鄙夷你的…”
战东来一愣,大怒道:“我可不好龙阳!”
苏灿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战东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用解释,不必解释,彪悍的人生从来不需要解释!”
战东来正欲再为自己辩解,却见苏灿拿着杯盏背过身去,与常子龙攀谈起来,他欲哭无泪,想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聊着聊着自己就成一好龙阳的了。
屏风前摆放着一张案几、一架古筝。
梅若雪美得像是发着光的仙女,盈盈落座,大气道:“感谢在座诸位捧妾身的场,来此参与清谈酒会,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来者不是知己就是英雄,这一杯酒妾身敬诸位!”她样貌冷艳,声音清冽,态度却磊落得有如男儿,端起案上酒盏就往口里灌,喝完更将盏口向下,以示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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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间不知谁人叫了声好,本来有些拘谨与隔阂的气氛瞬间被这一杯酒与这一声好打破,大家交杯换盏,好不乐哉。
梅若雪满意地点了点头,烛光映衬着她红扑扑的俏脸格外撩人,她又端起一杯酒,朝向常子龙,笑容温柔了不少,“这第二杯酒敬常将军凯旋而归,为大唐江山打下无尽疆土!”
行事一向冷峻寡言的常子龙有些束手束脚地站起身,眼前坐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在外征战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到了这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只是一气喝下酒,就慌慌张张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