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友年在炕上坐下,叶欣颜才开口问道:“老伯要说什么,看着很郑重的样子,是要紧事吗?”
齐老伯沉闷的点点头,很有些难以启齿,“唉,说起来我老头子这是有求于你们,说的严重点,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了。”
叶欣颜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老伯说的哪里话,您刚才也说了,只是和我说一说,行不行的还能再商量。您有事尽管说,若是我们能帮忙,一定不会推脱。若是做不到,我们就是再有心,只怕也没那个能力。”
看起来老爷子是真有事,可人家在院子里就说了,只和她说说,若是她觉得不妥,甚至连金嬷嬷都不用告知,就当没这回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老伯还这么为难,不知是什么事情。
“我先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吧……”齐友年为了让叶欣颜安心,先把自己的过往交代清楚。
叶欣颜越听越觉得齐老伯的经历堪比大戏,真的是跌宕起伏,波澜壮阔。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伯,年轻时竟然做过一个行业的霸主,还在战场上拼杀过。
要不要这么厉害啊,叶欣颜暗暗咋舌。
齐友年看着叶欣颜的吃惊表情,试探问道:“我是吃过牢饭的,你若是觉得不安心,就再回去好好想想。我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
叶欣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吃牢饭也得看因为什么。何况,就算真的犯了王法,也得看人家是不是诚心改过不是。您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您的意思。”
按照齐老伯说的,他已经把当年的事情看开了,既然看开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呢?更何况,齐老伯说的事情挺大,她两个孤弱女子就是相帮也帮不了啊。
照着这几个月的接触,老人家是个豁达的人。他是这个院子的老住户了,听邻里街坊们说,虽然老伯和邻里们没有过深的交往,但也一直本分做事。所以叶欣颜对齐友年吃过牢饭这件事,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
齐友年见叶欣颜的神情不似作伪,接着说道:“我问句逾越的话,你和你婆婆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叶欣颜面色僵了一下,既没认同,也没反驳,只淡淡的笑看着齐老伯,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齐友年也笑了,“看来我猜对了,叶子年纪轻轻,倒是沉稳的很。看你们的样子,不打算再回去了,是吧?”
叶欣颜依然没开口。
“是这样,我看你和你婆婆不像是婆媳,倒像是一对主仆,而且这些日子为了户籍的事情着实烦恼。”齐老伯收敛了笑容,神色间有些沉重,“我年纪大了,这一两年有了思乡之情。尤其今年,分外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父母兄弟。你看能不能这样,你们陪着我回豫东老家,我认你做我的孙女,以后你和你婆婆就有个名正言顺的户籍安身。你看行不行?”
叶欣颜看了齐老伯好半天,为着他的提议动心不已。离家几十年的老人,带着孙女回乡,想来依照村里的管理,有了齐老伯的路引凭条,安置三个人应该没问题。
若是这样,困扰她们的户籍问题,还有落脚地,就都解决了。想来以齐老伯一介贫民的身份,又远处乡野山村,她和国公府就再不会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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