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自家兄弟,齐友贵一下就想起了齐友荣,“老二啊,老三也是咱们兄弟,你要不问问他,咱们再商量一下?”
坐在一旁等着插嘴的叶欣颜一听,伯祖父果然就提到了三房,她见齐友年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直接不客气的插嘴道:“伯祖父,叔祖父家一向都很忙的,顾不上帮别家干活。再说,他家这些年那么对齐嘉,这时有了赚钱的做项,就要先紧着他家,我们怎么对得起齐嘉儿那几年过得苦日子?”
齐友年轻斥道:“什么他家他家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说过叶欣颜,又转回头对齐友贵歉意说道,“叶子这孩子认死理,不愿意把自家买卖交给作恶的人。大哥您看呢?”
齐友贵迟疑道:“在嘉儿这件事情上,老三一家是做的过分。可咱们终究是亲兄弟,你又是为大的,不好硬咬着一件事情不放。咱们农家人,赚点银子不容易,就这么把老三撇下总是不好。”
这个话叶欣颜真的不爱听,就冲齐友荣一家做的事情,她不找着机会报复就很宽宏大量了。现在伯祖父竟然要把她手中的好处让给三房,没搞错吧?这样做还有好坏之分吗?
“伯祖父,我是晚辈,按说不该搀和长辈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我想说几句。咱做人做事,都应该知道好歹,若是我家现在把米豆腐摊子给了叔祖父一家,您觉得有人会赞许我爷爷吗?大概不会吧,大家都会觉得我爷爷不明事理、不知好歹。”
叶欣颜顿了顿,还是把话说出来,“您想拉拔着兄弟都能过上好日子,那也得看兄弟是什么人啊。再说的难听点儿,您这是把我爷爷陷进不仁不义的处境。”
齐友贵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叶欣颜却不在意,继续把话说完:“您若是怕叔祖父埋怨您,找您麻烦,那咱们就把米豆腐摊子送与别家了。想要的人家多了去了,只要您不怕事后伯祖母和伯父他们埋怨您就行。”
齐友年咳了一声,对叶欣颜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去帮着金嬷嬷做晚饭去,今天留你伯祖父在家吃饭,饭菜拾掇的好一些。”
叶欣颜也知道见好就收,难听的话她已经说出来,强烈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余下的事情,齐友年就好说了。
等到叶欣颜出去,齐友年才满含歉意的说道:“大哥也知道,我家叶子性子直,见不得友荣一家人。不过,这孩子说的对着呢,若是贪婪、自私的人都能占得所有好处,谁还愿意做好事、热心帮人呢?大哥您说是不是?”
“可是,友荣终究是咱的亲兄弟,咱们日子都过好了,却把他撇在一边,咱这当兄长的心里也不落忍不是。”
齐友年再劝道:“我当年离家的时候,友荣年纪还小,我是真不习惯他那只顾自己、看不见他人的性子。再有,叶子是个能做事的,能做的买卖绝不止这些。若是这次把好处给了他,下次呢?以后呢?若是他得寸进尺呢?”
齐友贵默不作声,迟迟拿不定主意。
齐友年无奈说道:“要不这样,米豆腐是叶子张罗着做起来的,本钱也是叶子自己的。这个摊子咱老一辈的人就不搀和了,叶子做主给成子,那就给成子好了。这是人家堂兄妹的事情,和咱老哥三个没关系。”
齐友年最终还是选了叶欣颜出的主意。这样也好,孙女总念叨不喜欢韩氏,不愿意和韩氏打交道。这下好了,韩氏沾不上米豆腐摊子,正好让叶子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