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客居梁家的周树玉已经等得着急了。一早就派出去打听消息的长随,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家派过来服侍表少爷的下人又过来问:“表少爷,天色已然不早,您要不要用晚饭?”
周树玉看了看天色,勉强说道:“好了,摆饭吧。”
下人刚出去传饭,周树玉的小厮就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周树玉打发去清河村打探消息的长随顺意。
顺意衣着倒还好,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面色灰暗、萎靡,神情还带了些惊惧。
周树玉立即起身,问道:“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事情了?”希望不是惊动了禹王爷才好。
他也是派出顺意之后,才得知禹王殿下陪着江一凡去了清河村。本想把人追回来,可是,看看当时的时辰,显然已经晚了。
顺意虽然精神很差,但还懂得行礼,起身之后才说道:“小的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小的装作想和齐家做买卖的生意人,打听齐家和齐家小食店主事的齐娘子。原本打听的还好,和寻到的几个村人闲聊,打听了一些消息。”
顺意顿了顿,又说,“后来,小的才知道江大人和容六爷正在村里巡视。小的想到公子说过,不要靠近容六爷的人,就想着赶紧回来。”作为长随的顺意并不知道容六爷的身份,但既然公子交代的慎重,他自然要小心对待。
说到这里,顺意的脸上有了些惊惧之色,“可是,小的出村子没几步,就感觉脖根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小的就在舅老爷府上的巷子口了,就是刚才,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周树玉听得也是胆寒,这就是说,顺意在清河村打听齐家的时候,身后是有人盯着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一直就盯在清河村的,还是今天跟着六爷一起去清河村,暗中保护六爷的侍卫。
“可打听到什么?”周树玉问道。
顺意回道:“齐娘子的祖父齐友年少年离家,是今年年初才回到清河村的。齐娘子是齐友年认下的孙女,名唤齐叶。齐家前两天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是齐友年拜把兄弟和把兄弟的儿子。
村里人大多数人都对齐家二房和齐娘子评价不错,还说齐娘子待人和气、爽快大方。但也有两个妇人说齐娘子不规矩、不守妇道。不过,这两个妇人说话时躲躲闪闪,生怕有人听到她们说那些话,看起来说的不像实情,倒像是捕风捉影的乱嚼舌根。
其它那些,就是说的齐家二房刚回来时很落魄,短时间就做起了大大小小的买卖,发迹的风头很是强盛。再后来,小的就听说容六爷在清河村,急忙赶着离开。之后就被人打晕了。”
周树玉插言问道:“那两个妇人怎么说的齐娘子不守妇道?”
顺意说话有点犹豫,“那两个妇人说话很是粗鲁,说齐娘子管着的那个养牛场,里面全都是男人,齐娘子从来不知避讳,混迹在一群男人中间,不会有什么好事。
还说,齐娘子如今更是往家里招了一个年轻男子,还平白的多了好些个丫鬟婆子,年轻男子就是齐友年把兄弟的儿子。那两个妇人说齐家二房只有两间草屋,那么多男男女女挤着住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清白。”
周树玉诧异问道:“平白多了好些个丫鬟婆子?难道村里人不知道那些奴仆是哪里来的?也许是齐家二房买来的呢?”
顺意摇头:“小的也是这么问的,可那两个妇人说,齐家二房回来的时间短,又是每日忙碌,寻常不和邻里闲话聊天,但里正说那些人不是齐家买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