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再向,张越喝道:“闹什么,再闹把尔等也捆绑起来,去家里抄去脏银论罪!都站好了,有冤情快快道来,没有冤情全部退下,休得吵闹公堂、扰乱衙门办公!”
几十个原告一听,承认没有冤情就可以退下,而且听着还不会去家里抄去脏银,立即纷纷磕头,口呼‘谢大人,大人恩德’之后,膝行退后几步,爬起来、循着衙门外面围观人群的缝隙就跑。
转眼间,昨天还群情激奋的一群人立时走的干干净净,县衙大堂上空余打算升堂办案一众官员差役。
江一凡看着衙役们驱散围观人去,微微摇头,对张越说道:“把梁家那位大爷带到二堂问案。”说着,转出桌案,往后方的衙门二堂走去。
守门的衙役把大堂后侧一个小门打开,之间挨着门边的一张椅子上,瘫坐着五花大绑、口中塞着麻核的梁启源,还有两个差役站在他身后。
这时的梁启源,不过一夜之间,就已经全无往日的威风得意,满脸憔悴,眼里全都是仓皇无助之色。
昨夜他被差役缉拿,扔进大牢一个阴暗潮湿的单间,直到早上,没一个人过来和他说上一言半语,告知他因为什么落得如此境地。
他还曾狠狠的想着,等姐夫把他解救出去,他如何如何给江一凡下绊子、闹事,让他像上任知县那样被免官,灰溜溜的滚出清远县,永远绝了仕途之心。
等到几个差役再次把他堵了嘴、捆上,带到大堂侧面的小间,听了问案经过,梁启源仓皇了,若是真的定罪冲撞衙门,那就是跑不了的造反。造反有大有小,公然聚众冲撞公堂,那是大罪。
二堂比问案的大堂小了不止一半,江一凡冷着脸端坐在上位,两侧椅子上坐着县衙的主簿和县尉,两个文吏持笔坐在桌案后,等着做笔录。
梁启源一进门就被两个押解的衙役,一把推倒,跪在地上。
江一凡冷冷的声音问道:“梁启源,刚才大堂问案,你可听明白了?”
这时的梁启源已经取掉嘴里的麻核,他面色灰败的仰头看向记忆中面色淡然、说话得体和气,现在却阴沉着脸、目光如锋刃般的知县,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江一凡再问:“你不做声,是在抗拒公堂、抵制朝廷律法吗?”
又一个罪名。
梁启源吓得一激灵,磕磕绊绊的开口:“草,草民不敢,不敢。草民都听到,听到了。”
江一凡继续说道:“听到了就好,县衙的差役捕快已经撒出去拿人了,现在能确定你家的两个杂役,曾经频繁接触几个在押人犯。并且这两人也已经供认,所有买通地痞闹事,都是梁府管家安排的。
如今的事情也简单,梁府管家即刻就能拿到,有人证对质,再辅以讯问或者刑问,事情的经过很容易问清楚。”
梁启源面如死灰,他花了那许多银子,还费尽心力筹划的策略手段,居然这么不堪一击,顷刻就被识破击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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