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迎着福王的目光,点头说道:“属下也认为禹王殿下提议的整饬街道,出自叶大小姐。叶老爷子的魄力没的说,齐叶顶着和叶大小姐一般无二的面容进进出出,老爷子竟然能安之若素,想不钦佩又不行。”
禹王和那齐叶回到京城,不单单是他们在暗中观察,留意的人多了去了。有太子和自家王爷的这样事出有因关注的。还有更多人是闲来无事,等着看热闹的,等着这个齐叶什么时候会撑不住,以什么样的理由变回叶欣颜。
刘裕不相信安国公会不知道这些,可人家老爷子就是这么强悍,就让孙女这么不加掩饰的出来做工了。国公府的大小姐,出来给人做工了……国公爷让人拜服。
瑾翊揉了揉额角,对刘裕说道:“你说这个齐叶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就是一个寻常女子,忽然就有了如今这等厉害手段。六哥逍遥了这么多年,正经事从来见不着他的影子,如今被齐叶的各种手段辅助,六哥倒出尽了风头。如果有心野的人撺掇几句,六哥没准儿真能生了别的心思。”
刘裕默然,七爷说的还真不错,如今的禹王和之前大不一样了。过去太子和七爷并不把很多精力放在禹王那里。可这两年,六爷那里太不消停了。
前年,禹王刚到豫远郡不久,就在清远县整出一个什么养牛场。虽说后来证明这个养牛场确实是为了赚银子,可养牛场繁育乳牛的副产公牛牛犊,对农耕的影响那是有目共睹的。
清远县的养牛场开办才一年多,豫远郡南部就增加了一个更大的。等这个养牛场形成规模,开始不断地出售公牛牛犊,和产乳量少的母牛,一定会大大拉低耕牛价格。获利的农户农田就多了。
若是禹王在别处再多开几家这样的养牛场和乳制品工坊,普天下的百姓岂不是都要把禹王爷挂在嘴边称赞?
有养牛场为他赚取名声,再有养牛场所产乳酪只给他赚取巨额利润,有这得天独厚的优势,若是有点子野心,也情有可原。如今,再加上轨道工程……
刘裕不由的也像瑾翊那样,捏了捏额角。谋求皇储之位,本来就艰难,若再加上一个禹王。而禹王又有这样的声望和资产辅助,一定会成为七爷的劲敌。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了。
刘裕安慰瑾翊道:“七爷不用过于懊恼。禹王殿下就算现在起了心思,也比七爷您晚了十年时间。咱们谋求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在朝堂上角逐,六爷晚了这一步,差的就远了。七爷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抓住现在手中的势力,把北疆防务做好。”
瑾翊把玩着手里的一方青玉镇纸,淡淡的说道:“这些我也知道。只是过去六哥没离开京城时,整日游来晃去的不做正事,父皇就是见他,也不过闲说几句风俗趣事。今日在朝堂上,猛然听着父皇夸赞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刘裕笑道:“七爷能想明白就好。其实若是禹王殿下真的插一脚进来,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圣上还是正当年,以后的日子还长,七爷就这么明晃晃的站在太子面前,太过显眼。若是有禹王分去一些关注,七爷会轻松不少。
七爷不但有很多朝堂上的实力官员,还掌管着北疆防务,实力强劲。北疆的的防务是国之根本,军队里的这些人手,关键时候对七爷的辅助极大。这些都是优于禹王和太子的地方,七爷牢牢抓住这些就比他们高了一筹。”
提起北疆防务,又让瑾翊想起安国公,他摇头失笑道:“北疆将士基本上都是叶老爷子带出来的,本来咱们才应该和叶老爷子走的近。谁知六爷竟歪打正着的遇到了叶欣颜,老爷子许多年没接待过皇子的府邸,居然让六哥去了一趟。”
刘裕以为瑾翊想从安国公这边下手,连忙说道:“咱们还和国公爷维持现状比较好。您尊重国公爷不想和皇子有牵扯,国公爷对您也甚是理礼遇,这样就很好。如果没有别的机遇,先就这样平安相处最好。就算老爷子不支持您,至少也不要让老爷子对您起戒心。”
安国公那脾性,难搞得很。若真的把他老人家惹的起了悍性,凭叶家历经十代皇帝的恩宠,七爷还真不能把老爷子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