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堂两人刚缩回头,就听屋里尹啸成响起的声音:“回去告诉你们沈大人,想升官儿、想晋身都没错,得凭自己的本事。居然想着靠一个女子上位,亏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朝廷官员,简直枉为男儿。”
随着话音落下,尹啸成阴着脸从雅间出来。而他身后的房间里,沈永振的叫声依然在继续,还伴随着沈永振小厮的哭喊。
尹啸成冷冷的扫一眼白敬堂、肖成和他们身旁的小厮,冷哼一声,转身沿着过道往外走去。
守在门边的两个大汉用阴冷的眼神警告的盯了白敬堂主仆几人一眼,才大步跟上去。走到过道出口,又有两个汉子闪出来,和两个守门的大汉会合一起,跟在尹肖城身后,消失在白敬堂等人的视线里。
两人忙抬脚往雅间冲进去。而这时,鸿恩阁的掌柜和伙计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过道尽头,往雅间过来。
不过很短的时间,沈永振已经被揍得毫无形状的蜷在地上,除了浑身颤抖,其他一下也动弹不得。白敬堂两人冲到沈永振身边,想要把他扶起来,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身体,沈永振本来弱下来的嚎叫,就再次杀猪般的响起。
吓得两人连忙缩手,带着疑惑看向沈永振的两个小厮,才奇异的发现沈永振的两个小厮居然好好的,虽然一个半边面孔肿胀不堪,另一个走路有点瘸,可行动不受限制。
肖成忙再看沈永振。沈永振从外观上看也还好,除了面色惨白,满头满脸渗着冷汗,没带什么伤痕。而那蜷缩的身体上不断的颤抖,却显示沈永振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这可怎么办?”肖成颤着声音,问白敬堂。
白敬堂也没办法,一眼看到缩手缩脚进来的掌柜和两个伙计,厉声喝道:“你这奸猾店家,你家酒楼出现恶徒行凶,尔等不但躲着不出来阻止,也不见你们报去巡城司。我要去衙门状告你这酒楼和恶徒串通行凶。”
掌柜躬身,陪着小心解释道:“小店多有不是,小人给您几位赔不是了。实在不是小人不来阻止,而是客人警告过,是几位着紧这件事,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小人护着几位公子的颜面。”
开什么玩笑?将军时常光顾他这酒楼,什么时候仗势欺人过?您几位公子挨揍,不是,是蜷在地上的这位公子挨揍,自然有他挨揍的理由,别说将军使人递了话,就是什么也不说,他也不会上前阻拦。
白敬堂见掌柜言语神态恭敬小心,可是却没多少担忧害怕,和肖成对视一眼,好似才想起来似得,低声问道:“我刚才听沈兄喊过什么将军,难道那凶徒是个将军?”
肖成并不答话,而是对掌柜说道:“不管怎样,沈公子也是在你这酒楼受伤,总得回家医病。可是公子他如今动弹不得,掌柜你看怎么办?”
掌柜连忙躬身,“小的已经让人去找担架了。”
白敬堂、肖成和沈永振的小厮,七手八脚的把动弹不得、连哀嚎声音都弱下来的沈永振,送往沈其祥的临时住处。
沈其祥看到儿子被人抬回来,初时只是吓了一跳,紧接着看到儿子的脸色和不时地痉挛,连话都说不出来,才知道儿子伤的很重。
一时间,顾不上询问原因,沈其祥连忙派人去找郎中。把半昏迷的儿子放在榻上,沈其祥焦急地在地上踱来踱去,一眼瞥见白敬亭和肖成两人,才想起询问原由。
白敬亭扫一眼扫一眼沈永振的小厮,抢先开口,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复述一遍。
沈其祥越听面色越惨淡,尤其听到儿子后来说的那几句话,心下更是暗骂儿子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听见尹啸成最后那几句警告,更是满脸羞惭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