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凡说的话不错。大概还是因为她太没追求,所以理解不了这种心情。说起来也真是的,别说是在古代,就是现代,各种制度限制的人们相对平等很多,多是靠金钱说话,可人们对于地位的追求也从不曾停止过。
叶欣颜摇摇头,她说回正题:“六爷想让你在户部任职,找纰漏,揪出太子的错处吗?六爷这两年在清远县,他和你的关系已经尽人皆知。你进了户部,防备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怕六爷要白费心思。”达不到瑾融或者皇帝的期望值,会显得无能。若是真的接近目的、能揭开真相,只怕会有危险。这个活儿很不好干。
叶欣颜自己觉得她说的很平静、是就事论事,可江一凡却在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也听出了她话里隐含的意思。
江一凡心下大喜,却没敢表露丝毫。阿颜那个别扭性子,只怕她自己都没明白她心里的担心。若是他过早戳穿,阿颜羞恼之余,很可能会立即拉开和他的距离,远远的躲开他。
“你当皇上为什么把吏部握的那么紧?朝廷的官员都是阁部和皇帝委派的,就算太子主理户部,也不可能让户部的全部官员都贪赃枉法、替他捞钱。我去了也是正常做事,不过是让太子和太子部从做事收敛一些而已。”
叶欣颜狐疑的打量江一凡片刻,她可不相信瑾融把江一凡弄到户部会没有别的想法。
还有皇帝,江一凡是前次科考殿试的第三名,还曾经做过给事中,在皇帝老子的面前晃了两年多。皇帝一定对江一凡有印象,若是皇帝同意把江一凡调回京城,并安排到户部,未必没存了给太子插一根钉子的想法。
“那个,”叶欣颜想了想,“你听没听说过党争?”
“党争?”江一凡不解。
“就是朋党。把一些政见相同,或者因为地域同乡之类原因聚集起来的官员,形成的不同群体。”叶欣颜解释道。
江一凡有了些了悟,“阿颜说的是,这些不同群体之间的相互争斗?”
“是。”叶欣颜说道,“党争危害在于内耗,还分散了官员们的精力。因为各个群体官员的立足点不同,在很多事情上,不是本着事情的对错和是否有利于天下、有利于百姓的原则做事,纸以群体利益为出发点。”
叶欣颜顿了顿,“我一个女子,对朝政派别这些的看的不是很明白,党争应该还有很多弊病,六爷和江大人一心朝廷和仕途,想来知道的更清楚。”
朋党古来有之,是帝王权术的一部分。很多帝王都是用这种手段掌控官员,在官员争斗中达到掌控朝政,让官员们按照皇帝的意思做事。
可是,个人的能力不容,一旦掌握不好,失控了,就是大厦倾倒的结果。叶欣颜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只是在一些论坛和电视里面,听到过一些。其中闹得最凶的就是明朝中后期的朋党,党争的内耗直接加速了明朝的灭亡,甚至有说法,说就因为党争,才毁掉了大明王朝的强大基业。
她虽然不了解政权,可是乾庆皇帝的做法让她有了一丝担忧。大夏朝千万不能动荡,她还要在这个时代平平安安的活着呢,还有齐嘉儿,也要好好的活着,平安喜乐的活着,不要过那种流离失所、颠沛奔波的日子。
江一凡致力于仕途,叶欣颜只是略略一提,他就明白了,“你是担心六爷在和太子、福王的争斗中,消耗了国力?”
叶欣颜点点头,“我不太了解政局,只是怕六爷和太子福王的争斗失控。其实,对于整个天下来说,谁继承皇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大夏朝的安定和百姓富足。若是没有这些,哪里来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