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啸成接过单子看了一遍,也是止不住苦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埋怨韩家女子:“韩相这孙女也真是不开眼,别说现在的欣颜,就是过去欣颜不动脑子的时候,她对上欣颜又哪里能占到便宜?和欣颜闹起来,除了吃亏生气,还能有什么?”
进来添茶的老仆听了尹啸成的话,忍不住的嘴角抽搐。自家表小姐不讲理是出了名的,听将军这话,还怪人家小娘子不开眼,没打开始就认怂了呢。
尹隆把捏眉心的手放下来,催促道:“行了,欣颜才把婚事定下来,还是把这件事压下去才是正经。这事你不方便出面,明天一早,让赵刚去安国公府一趟,找欣颜问问什么情况。这单子一看就水分大的离谱,咱们两家难道还缺了她银子使不成,让她这么胡搅蛮缠的讹人家银子。若是孩子没吃亏,就告诉她算了,不许再追究。”
尹隆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想来那死丫头也不会吃亏。否则,怎么会简单的拿这么个单子出来就完事了。
尹啸成抖了抖那清单,笑着说道:“父亲您就知足吧,不管怎么说,欣颜是长进了,起码没和人对骂,也没自己冲上去和小娘子打起来。估计她是没吃亏的,这赔偿单子只是给韩家找不痛快而已,应该不会当真。”
尹啸成往出走的时候,尹隆在后面儿吩咐一句:“这件事就别对你母亲和你媳妇儿讲了,免得她们知道了唠叨。”
尹啸成失笑,点点头应下,转身出去找赵刚去了。
…………
第二天刚过辰时,赵刚就坐在国公府的花厅里,心里还在消化将军的交代,感叹着,这才是自家表小姐的正常生存状态,这么长时间没搞事情,还真是很不习惯呢。
他还没等到叶欣颜,就有安国公的小厮过来相请,说国公爷有事询问。
赵刚作为混迹军营的将士,对安国公自有一份尊敬。可是自家姑奶奶和表小姐在安国公府的境遇,让他对安国公颇有微词。
这时被安国公请进书房,他也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就站立一旁不吱声了。
安国公把这位尹啸成麾下的得力干将上下打量一番,先让人看座、看茶,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赵副将是否也带着一份赔偿清单?可否拿给老夫看看?”
赵刚只诧异了一瞬,就明白了。看来韩相国拿到这份赔偿单子,不单单给忠勇侯府抄了一份,安国公府也没落下。这算是告状,也算是让步,韩府拿到这个明显全是水的赔偿清单,并没有硬抗,而是本着三家协商的态度来解决这件事。
赵刚把手里的清单交给安国公,安国公只扫一眼就看出,和自己手上那份一模一样。
安国公昨日一拿到这份清单,就知道孙女这是不讲理、和人家找茬儿呢,但她那财迷程度应该也不能忽视。
可是他却不能说,孙女你别要这个钱了。就算他能把银子补给孙女,可咱不能吃亏,不能给人服软不是。更何况,这个时候欣颜可不能对韩家孙女让步。
还没等他找来跟随叶欣颜出行的护卫询问缘由,连贵就进来禀报了。
大小姐在城隍庙看杂耍的时候,和韩相家的孙女口角,然后大小姐、关爷指使齐家三个孩子去和韩家的两个护卫打架,齐家哥儿没吃亏。
又打架了,又没吃亏,这次是孩子和成年人打架没吃亏。安国公听得那叫一个心情舒畅,问清楚事情的经过,更坚定了叶老爷子不妥协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