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去年朝廷实施轨道运输工程,本就耗资巨大,朝廷的负担也重了很多。作为储君的太子,不但不懂为朝廷分忧,却认为这么大笔的银两进出量,是捞银子的大好机会,硬是从中贪了大笔银两。
谭唯贤私底下认为,皇帝把禹王亲近的江一凡派进户部,大约就是对太子的警告。只看江一凡在户部大半年,却没多余的动作,就能看出,皇帝还是想维护太子,督促太子收敛一些。也就是说,太子的地位依然稳固。
怎奈太子并不把江一凡放在眼里,更不觉得皇帝对他有回护之意。
谭唯贤说了这么些话,其实就是想对太子说,您什么也不用做,也能坐稳储君之位。前提是,您不能再往远走,主动远离太子之位。
可人家太子并不这么想,他听谭唯贤那些劝慰的话,心头那些担心和恼火瞬间消失。在得知自己的皇储之位依然稳稳地在他身上,谭唯贤再说的这些告诫之语,太子听着就觉得不怎么顺耳了。
“好了好了,孤知道谭先生的意思。谭先生刚才也说了,这天下终究还是孤的天下,孤从自己的家业里花用自己的银子有什么打紧?”
谭唯贤心中立即涌起苦水,他这是说错话了啊!合着他说了那半天宽慰的话,被太子用在这个地方了。
“可是殿下,”谭唯贤补救道,“您如今还是储君,在皇上和朝臣面前,您还得维持贤德之名才好。”
太子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谭先生只懂用这些危言耸听的话来糊弄孤,孤就不相信了,谭先生会不知道那些乡绅富豪的子弟是怎么过日子的。所谓的纨绔子弟,不都是大把大把花用祖辈赚来的钱财?难道他们会一直等到家里老爷老太爷过世才能逍遥自在?”
太子看一眼如丧考妣的谭唯贤,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儿子花老子的家当,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反之,老子挣来的钱,若是不给自家子弟花用,那他们还挣那些家业来做什么?皇家的家业就是天下,我是一国储君,是这天下的继承人,花用自家的银子有什么打紧?”
谭唯贤被太子的这番话说得痛心且无奈,他原本还想再说几句,挽回一下自己给太子造成的盲目自信。可太子已经站起身来,抖了抖袍服的前襟,说道:“好了,我先回了,昨日在渠水看烟火看得太晚,回去没怎么睡好。我先回房歇着了。”
谭雷贤想起一事,追着太子的脚步说道:“年前派出去料理赋税后续的官员,因为过年,殿下一直没时间见他们。这时已经开衙,太子要不要见见他们,问问情况?”
太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向后摆摆手,说道:“我这几日没时间,你和于大人去见他们好了。若有不妥,你们自行补救,事后和孤说一声即可。”
太子说着话,经直出门走了,脚步极其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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