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宏阳身边还跟着另一个长随,那长随江一凡认识,是安国公安排给叶宏阳的。长兴冲着说话的人拱手,说道:“李爷慎言,您和我们大老爷一样,都是出来听曲儿的,不过听个热闹,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太妥当了。”
那位李爷身边还有几个人,另外一人笑嘻嘻的拱手笑道:“叶兄见谅,兄弟们其实没别的意思。明显这唱曲儿的小娘子就是个雏儿,叶兄原本就喜欢这样的女子,你帮她一帮,不但是给她解难,也算结了个善缘。叶兄明鉴,兄弟们可没有恶意。”
长兴有些恼火,可人家那几个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虽然国公府的门第高,但自家大老爷就不是个能抗事儿的人,惹出事情若是自己扛不住,国公爷是不好出面替自家四十岁的儿子出头的。
这个时候,长兴就很羡慕跟着大小姐的人手了,人家那些人进来出去的,就从不受气。为了不出事,还是等府里护卫来了之后再说吧。
那些敢在茶馆吵闹的人身份自然不会很低,也都是常在外面混的,没看见真刀真枪时,自是不会退后。叶宏阳双方说话只不过让场间安静了一瞬,喧闹声就再次响起,都是怂恿那女子唱点儿带颜色的曲子。
看着那女子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反驳发怒的屈辱样子,叶宏阳心中升起不忍。
他招呼长兴过来,在长兴耳边低语:“你去后面找茶馆儿掌柜,给那小娘子十两银子,让她别在这地方唱曲儿了。这里哪里是她这样的小娘子能来的。”
长兴怔了怔,为难道:“如今茶馆里这么乱,长远又不在,只留您一人在这杂乱之处,怕是大老爷有事的话,连个听吩咐的人都没有。”最主要是大老爷您一个月才三十两月银,如今月底,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哪里还有十两银子给小娘子啊。
叶宏阳自是不知道长兴心里想的什么,他看看左右哄闹的人们,也觉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妥。他是国公府的大老爷不假,可那是身边有人认识、有人护着的时候,身边没有得用的家丁护院,再没人认得他,那他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唉,走吧,你跟我一起去后台。”叶宏阳站起身。
长兴扶额,“要不,咱们等长远回来再说?”若是大老爷您一定要给银子,也多几个人凑一凑,他身上可真没带那么多银子。
“不用。”叶宏阳根本没感觉长兴阻拦他是因为手头拮据,已经迈步往茶馆的帘幔后面去了。
刚才撺掇叶宏阳的李爷见叶宏阳领着长随往后台去了,立即有点儿傻眼。这家伙不是来真的吧?他刚才那么说,可只是打趣他的。毕竟,人们都说,叶宏阳宠爱了二十年的妾室就是出身伶人之家。可他是真没想到叶宏阳来真格的啊。
他们这一桌本就靠前,和李爷同桌的人也看见叶宏阳往后面去了,一个人乐呵呵的笑道:“看来叶大老爷要多一个宠爱的妾室了。”
“别胡说,没准儿人家只是去帮扶一下而已。”李爷瞪了那人一眼。
另一人听到就兴奋起来,有些坐不住的样子,“那咱得帮帮他才好,二十年宠爱一个女人,叶宏阳活的太过憋屈,也太过无趣。咱得让他知道,天下芳草多的很呢,尤其是嫩草,一准儿的比干草水灵多汁。”
“你这货!”
“什么话!”
同坐的人纷纷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