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可没有知识产权、专利之类的东西,拼的都是财力权势。所以,以福王的身份,他甚至都不愿意给叶欣颜相应的补偿。
打起官司来,在公堂上,只要汪桥能站出来,说这些东西是大家群策群力做出来的。那么,叶欣颜的一纸诉状也就没了用处,仅仅能让她尝尝什么是败绩。
同时,汪桥能这么做,也就站在了齐家和叶欣颜对立面。没有了齐家和叶欣颜,也就断了和瑾融的关系,甚至会被瑾融憎恶。
豫远郡清河村的机械作坊有禹王的一份,那里制作的器具虽然没在京城出现,却已经在豫远郡和周边地区出售,很是赚了些银子。只是,那个机械作坊的规模没法儿和福王的雄厚实力相比,产出器具自然也要少很多。
这场官司以后,福王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制作叶欣颜捣鼓出来的用具。有了福王参与,高效器具这一块的主要受益方是谁,那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可笑叶欣颜和瑾融,做事都不讲究隐匿技艺,白白给人做了嫁衣而不自知,这时候才想起告状,可不是就晚了吗?
这场官司会给叶欣颜造成多大财力损失,她就会和汪桥结多大的仇,福王乐见其成。
当然,福王的这些打算,最好能在京府衙门解决,是不好闹到皇帝那里。否则,不管结果如何,他身为皇子,和一个女子因经商赚钱发生争执,甚至闹到公堂之上,这就是给皇帝陛下丢脸。
更何况,不管他如何狡辩,不论他有多大的势力,他都是理亏的那一方,只是狡诈的钻了空子而已。
福王的话自有道理,商人虽然有钱,日子也过的富足,可身份低微,并不能得到朝廷看重。
寻常商人争利这种事情,就算闹出人命,也不见得能被上官和官府当做大事。
现在这档子事儿虽然涉及国公府大小姐,却也只是叶欣颜一个女子出面,若是福王不出面,只被当做正常商贾之间的利益纠纷看待,理应不会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
虽然是这样,刘裕还是感觉不太踏实,却也想不出这件事有什么理由能让皇帝上心。
福王笑了笑,斜一眼那张状纸,“虽然是叶欣颜亲自递的状子,可是这张状纸上状告的只是那两间店铺,那两间店铺也各有其主,和咱们可没直接牵扯。想来也不会有人那么不开眼,一定要对人言那是本王的生意。”
刘裕略略安心,也是,太子这些年除了骄奢淫逸,在政事上毫无建树,几乎人人都知道户部收入有很大一部分养了太子的奢华。
而福王就不一样了,福王这些年主理工部,在治理河道、修建道路工事上很有建树。前几年,南方连着两年好几场连绵大雨,几条主要河道水位暴涨,却没有造成水患。
福王这些年的作为,让很多人依附、拥戴,成了太子最大的竞争者,皇帝对太子也日渐冷淡。
在皇位最终没有落定的时候,当然不会有人上赶着得罪福王。叶欣颜的诉状,只会被人当做叶大小姐状告两个商铺,是商人之间的争利案件。
福王继续说道:“最好叶欣颜能把汪桥牵扯出来。就算汪桥是真的脱离了齐家,可他还是有意和齐家交好,否则也不会顶着齐家许多人的白眼,执意参加关禾的婚礼。若是能让叶欣颜和汪桥对簿公堂,让他彻底和齐家撕破脸皮,这趟官司咱们就没白应下。”
刘裕点点头,汪桥是个人才,既然想用,那就应该放心的用。否则,一边让他掌管很多紧要事务,一边还要整天防着他,那可就太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