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走到靠里的一张小几旁坐下,弘知拽了店里的一个小伙计去烧水沏茶。
这时,那位唐大官人已经坐在店里另一张小几旁,他府里的张管事对着袁尚,才说了个开头:“……实在不是我等出尔反尔,而是你家做的园子的确有硬伤。我家大官人虽说家境殷实,可花这么银子建个园子,总是希望顺心合意的。若是每每想起这个园子,就想起不舒心的地方,这就是花银子给自己添堵了,您说是不?”
听了张管事的话,袁尚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一旁的刘寒松也是神色莫名,不住的看着唐大官人三个。
而叶欣颜和周碧瑶则远远的站在一旁,默不做声听他们对答。
袁尚虽然心中不满,可是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总不好一开口就和主顾起冲突。
他耐着性子,对这唐大官人拱了拱手,说道:“唐大官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们广厦营造当时出的图,唐大官人您是认可的,所以,我们才开工给您做这个园子。如今,工程做了近一半,您才来说您不满意之处。这个不太妥当吧?”
唐大官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说话,还是那位张管事把话接过来,说道:“袁管事,当时您可是对我们夸下海口,说您家做的园子是独一无二的,如何如何精妙,如何如何巧夺天工。所以,我们才定下由您家营造行建造我家的园子。可工程才做了一半,就有人说这个园子有诸多不顺畅。这是您首先没做到您给我们的许诺。”
袁尚不由得皱眉,做生意的,自然都夸赞自家东西好,这是常事。可是,拿这种理由做借口反悔生意,却是没有。
何况建园子和售卖别的物品一样,有喜欢这样的,就有喜欢那样的,岂能说的这么绝对?
他还想再辩解,叶欣颜已经走过来,也不看那唐大官人,只问张管事:“既然张管事把话说的这么绝对,那么你来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要我们修改不妥之处?”
张管事迟疑了一下,瞄一眼唐大官人,才回答叶欣颜的问话:“我家不打算再委托广厦营造修建这个园子了。已经完工部分,除去和整个景色有冲突的地方,其它我们会依照使用的工料付给您银子,以后咱们两家就算银货两清。”
叶欣颜眯了眯眼,问道:“你说的银货两清,是指的工钱和料钱。已经完成的那部分工程,所用图作是我们广厦营造的,这怎么算?”
刘寒松犹豫了好一阵,这时开口道:“是谁说我们的园子有硬伤的,哪里有硬伤了?难道你的园子以后就不建了吗?重新修建之时,你又要用哪家的图?”
那唐大官人适时地站起,他冲着店里叶欣颜、袁尚等人团团做了个揖,说道:“在下对这件事也深感抱歉。只是我唐家也不过是个中等人家,花费银子修建园林也是不易,当然是想建的更完美一些。既然广厦营造不具备这个实力,咱们趁着没有大的财物损失,及早收手、好合好散,也不算伤了和气。您几位说是不是?”
叶欣颜转头看向刘寒松,问道:“唐大官人的园子结构总图,别人手上可还有复制的?”
刘寒松面色僵了僵,说道:“回大小姐,咱们的图当时只做了一份,之后您说要再复制一份存档,一直没得空闲,别人手上应该没有。”
叶欣颜的视线在刘寒松脸上多停了一会,沉吟着说道:“这么说,那就是施工地把整个园子的全貌泄露给了他人?”
刘寒松眼眸垂了垂,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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