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瑶心下冷笑,难道赵氏还真以为有什么好事,瞒着她不成?这可不是她有意要说的,听了之后,赵氏再吃不好睡不好的,三哥可怪不到她的头上。
“既然母亲忧心此事,那媳妇就对母亲说实话吧。”周碧瑶说道,“前日,受京城一件大案的牵连,大理寺查封了好几个京城的作坊。铁业作坊就是其中之一,这几个作坊的主事人,已经被大理寺羁押,入了大牢……”
周碧瑶把事情向赵氏说了一遍,说的不算详细,却也把衙门公布出来的所有细节,都对赵氏分说明白。
赵氏原本就端着的身板,在听了周碧瑶的叙述之后,更拔高了一些,整个上身前倾,面色也是苍白。
待到周碧瑶说完,赵氏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话:“阿桥不是给福王殿下做事吗?这个作坊既然是福王的,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福王的产业,敢抓福王的人?”
周碧瑶垂下眼眸,她自然不会告诉赵氏福王现在怎样了,但明面上的事情却不妨碍她说出来。
“福王殿下已经于几日前称病。据说,皇上心系福王殿下的身体,已经吩咐福王在王府安心养病,再不用上朝办理政事了。”
饶是赵氏是个平民妇人,可日常行事也算精明,周碧瑶这几句话立即让她呆滞。她的视线没有焦点的瞪着前方不知什么位置?心里反复琢磨着周碧瑶说的话。
福王殿下称病,皇上叮嘱福王回府养病,也就是说,不论主动还是被动,福王已经不在朝廷里做事。
紧接着,福王名下的作坊就被大理寺查封,作坊的主事人,据说是福王府的得力管事,被抓进大牢。
在京城一年多,赵氏也知道,能放到大理寺审理的案件,比之京府衙门更加严重才是。
也就是说,福王因为什么事,不但他自己要离开朝堂,甚至祸及依附福王府的人了。
赵氏一念至此,无意识的再往前探了探身子,看那样子,似乎想抓住周碧瑶。
只是周碧瑶距离她有些远,所以她才徒劳的把手放下,只能看着眼巴巴周碧瑶,问道:“那阿桥呢?阿桥以后怎么办?他的差事还保不保得住?”
还差事?她这婆婆自诩精明,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差事?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先考虑三哥会不会涉案获罪吗?
可汪桥孝顺母亲,周碧瑶也不好过于吓唬她,只能就事论事的说道:“这要看朝廷审案的结果了。若是铁业作坊的确没做违法勾当,作坊大概还能继续做下去,也许三哥也还能在作坊做事。只不过,那时铁业作坊的声势一定和之前没法儿比了。”
周碧瑶抬眼看一眼赵氏,果然赵氏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铁业作坊的声势不好,汪桥的身份和工钱自然也会跟着下降,赵氏引以为傲的根本也就没有了。
她继续说道:“若衙门查案结果,铁业作坊的确有不法之事,只怕事情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赵氏大惊,连声追问。
这时,她才想到儿子的处境,不由惊惧,“阿桥在作坊是管事的,会不会,会不会……”她实在不敢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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