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是,她家阿桥要听命于几个管事,人家管事的娘都不敢称太太,她这个太太的确当得心虚。
如今汪桥更是摊上了官司,以后着落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境地,在齐友年和叶欣颜面前,哪里还能抬得起头?
汪桥看出赵氏面色不虞,只能故作不知。
齐友年两个月前出发,去修复木质轨道。他是偷偷去送的行,事后还额外听了母亲的很多闲话。
如今,母亲大概说不出什么了吧?即使母亲不同意,那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已经和大理寺官员说了,去接齐家老爷子,人家是看在安国公府的面子,才应允了。
在这个关键时候,自然不能欺骗审案官员。那是人品和信誉的问题,会直接让官员改变对他的看法。想来母亲能明白其中的利害。
赵氏嘴上说不出什么,却是纠结了整个晚上。虽然她知道离开齐家是她错了,心里却也埋怨汪桥和她这个当娘的不贴心,不懂体谅她的苦衷和颜面。
汪桥去了整整一天,直到晚饭前才回来。这种时候,赵氏也不讲究让儿媳服侍饭食了,一家四口,连带着秀芹,一起上了饭桌。
赵氏心里有事,味同嚼蜡般的草草吃了些饭菜,就早早放下筷子。搞得其他三人吃的半饱,却只得跟着结束了晚饭。
秀芹招呼着小翠,快手快脚的把碗碟收拾下去。
赵氏把周碧瑶打发回房,看着屋里没人,才问道:“他们可对你大伯父说了你的事情?你大伯父是怎么说的?”
汪桥顿了顿,说道:“大伯父知道,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赵氏知道衙门这几天审案,基本上已经确定铁业作坊罔顾国法,私自进行铁材交易牟利。而自家阿桥就算能脱身,可以后做什么,还真没着落。
她目光闪了闪,若是齐友年还想招揽阿桥回齐家做事怎么办?能回齐家赚那丰厚的工钱和一季一次的赏银,甚至还有齐家愿意给汪桥的年底分红,那自是最好的。
可是,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又着实的没脸。到时,就只能不和齐家住一起,他们一家单独赁一处院子好了。就算买个院子,那也是可以的。
汪桥继续说道:“京城和周边好几大作坊,都牵扯进这个案子。作坊被封之后,做事的工匠也都遣散了。像我这样的外来工匠,还是铁业作坊的主事工匠,就算脱罪,只怕在京城也没法立足。我和大伯父说了,衙门的案子了了之后,咱们就会郃州老家。”
会郃州老家?他这儿子还真是出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她商量,就擅自做主了。赵氏不悦,冷哼一声,沉下脸来。
汪桥很认真的看向赵氏,问道:“娘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找到别的地方做事不成?这几个作坊的小工匠也就算了,人家是的的确确的只管做一份活儿,赚一分工钱。我这样管点事儿的人,能囫囵个的在案子里脱身,已经是大幸。京城里又有哪家敢用我?”
赵氏怒道:“那你大伯父问你这些做什么?看咱们笑话吗?”
母亲一向固执,对大伯父有怨念,这也算在汪桥的意料之中,可依然让他听着不舒服。汪桥的脸色也少有的冷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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