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义凛然的赞扬了瑾融好一通,也没听见哪个官员站出来,效仿瑾融,给朝廷做些贡献,不由得兴味索然。
“若是无事,就散了吧。禹王随朕来,朕有事问你。”还是和六儿子说说话,舒缓一下情绪好了。瑾融这小子的提议,他很怀疑其出处。
厉勉说了,前日他去往广厦营造,应该是找江一凡夫妇商量事情。很可能只是找叶欣颜商量事情的,朗园也有叶欣颜的一份。
众大臣顶着皇帝的低气压,一个个灰溜溜的疾步离去,心中止不住的暗骂禹王不厚道。
大家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可他们能和禹王比吗?
禹王手里有多少生意,那些生意又有多大?大家心里会没数吗?
朗园不过是今年刚开张的生意,虽是兴隆,却也只是一个不大的园子。就算生意兴隆,收益颇丰,租园子又能有几个钱?
禹王这厮,他怎么不把他各地的乳酪生意收入都捐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居然也是个黑心之徒。不愧是父子,和皇帝相比,禹王殿下不逞多让。
在皇帝日常歇息、处理公务的御书房。
“你那园子,从开张到现在,赚了多少银子?”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瑾融,问道。
瑾融脸不红心不跳,坦然答道:“回父皇,儿臣并非偷奸取巧、以博视听,儿臣只是想表明对京城繁华的态度。即使现在朝廷官员和富豪,全部因为原州局势不好而节衣缩食,省下的粮米银子,也不会落到朝廷国库分号,更不会用于给原州百姓果腹。与其这样,还不如商贸繁华,在货物和赢钱的流转过程中,让国力尽快恢复。”
皇帝看着瑾融,过了好一会儿,问道:“这是你的意思?”
瑾融说道:“京城日日笙歌,而原州百姓却在饥饿贫困中煎熬,儿臣很是不忍,所以前日去找叶欣颜商量,想暂时把朗园关了。刚才那些话是叶欣颜对儿臣说的。”
皇帝既然能知道他这两日去了城外的朗园,想来他去广厦营造,皇帝应该也能知晓。再说,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又是叶欣颜的说法,这女子对于银钱果然有其独到的见解。不管世俗眼光,不论虚荣名声,只看实质。这种性情,若是没有安国公那么有力的后盾,只怕难以在这世上安身。
而瑾融这种理所应当的语调,更让皇帝感觉有趣,“你堂堂男儿,身为皇子,连这种事情也想不明白,还得靠一个女子提点,竟没有一点惭愧之心?”
这时的房间里,除了张存海和两个贴身伺候皇帝的宫女太监,再没有旁人。
瑾融懒得收敛表情,很不以为然的翻了皇帝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可惭愧的?儿臣又不是万能的,岂能事事明白?叶欣颜说过一句话,儿臣觉得极是有理。”
皇帝竟然也不觉得瑾融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反而语气揶揄的说道:“哦?又是叶欣颜说的?”
瑾融一点儿不尴尬,“这是江一凡转述给儿臣的,说,把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地方,这是门学问,群策群力才是王道。叶欣颜有这等本事,没有被别人笼络,却能和儿臣合作。这就说明,儿臣的这门学问做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