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依稀记得,几年前,成亲的叶欣颜夫妇站在人前时,曾经是那么的僵硬、不协调。虽然那时的叶大小姐更是穿金戴银,也顶着如今这张面容,却和当年的探花郎的气质格格不入。
那个曾经被妻子玷污了颜面,灰溜溜外放到偏远小县城的年轻男子,不但回京了,而且还能这样的气宇轩昂。这种器宇轩昂,和身边气质疏朗的女子,竟然是那样的契合。
她谋算了那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天地居然如此不公!
刘姨娘那一阵恍惚过去,眼里充满了嫉恨,看着江一凡。
叶欣颜插手佛堂事务,做的只是一件事:事无巨细,把和安国公府相关的所有消息,一丝不漏的告诉刘姨娘。
所以,刘姨娘一早就知道,江一凡升职了。不到三十岁的五品京官,而且还是在紧要部门,手握实权京官,其前程可想而知。
刘姨娘当初并不知道江一凡和禹王的关系。所以,她是看不上这位探花郎的。在她眼里,江一凡不过出身于地方乡绅之家,论身家势力,哪里比得上世代诗书的大世族季家?
不过是中了第三名的进士而已。朝廷科举每三年一次,状元积攒下来,都不知凡几了。可真正坐上高位的状元又有几个?还是有势力的大族有前途。
可是,转眼七八年过去了,季承儒依然是诗书大族的公子哥儿。而这个公子哥儿,不但这些年没有存进,还把她女儿扫地出门了。
可地方乡绅出身的江一凡,却因政绩斐然,连连升职,眼见得就是前途远大。
连贵和两个看守婆子分别站在两侧,看着这样眼眸不断变换的刘姨娘,忍不住摇头。
只看刘姨娘的神情,就能知道,虽然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刘姨娘还在嫉恨国公爷的嫡长孙,嫉恨身有安国公和忠勇侯两家血脉的大小姐。
刘姨娘心中的愤恨、怨毒和不甘,连番冲击着她的理智,她的眼睛渐渐瞪圆,咬着牙,恨恨着,开口道:“你,你们,你们这对狗男……”
“闭嘴!”
“刘姨娘慎言!”
连贵和两个看守婆子齐齐出声,打断了刘姨娘的话。
连贵更是眉头紧皱。这刘姨娘真是疯了,她就算有再多的嫉恨、再多的不甘,人家姑奶奶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口出恶言,她以为她还是前些年、被世子爷宠爱的那个女人吗?
叶欣颜笑眯眯说道,“原来是刘姨娘啊,若不是刚才看守佛堂的嬷嬷喊你,我都不知道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老妪,居然会是千娇百媚的刘姨娘。我娘好像比刘姨娘还大了几岁,怎么看着,刘姨娘竟然像是我娘的长辈了。父亲对刘姨娘情深,不知父亲这些日子有没有来看望这样的刘姨娘。”
刘姨娘的喉咙咯咯作响,眼中的怨毒更甚,嘴巴一张一合的,看着,竟然还想开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