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把烟灭了,缓缓地说:“你听到的脚步声是阴魂,嘎松家里的孩子不仅听到脚步声,还看到了鬼影,所以才把我找来。”我原本是不太信鬼神之说的,但我实在无法解释自己所经历的,我问他:“你那小笛子是个什么物件啊,就那样吹吹管用吗?让我看看。”他掏出小笛,递到我手上:“这是骨笛,一些高僧圆寂后火化留下的一块未能让火化掉的骨头做的,是密宗的法器。当然,不镂成笛也行,那就是骨玉。”我一听是人骨做成差点没吓得扔在地上。我赶紧还给了他。他接过去接着说:“我吹的不过是安魂曲,以后它就不会再出来吓人了。”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来之前你不去施法?”他挤了挤眼睛说:“我也刚到,我早上接到嘎松的电话就从康布的折马寺赶过来了,在帕里车坏了,走路下来的,我进门还没十分钟你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说:“原来你是折马寺的喇嘛啊。”他说:“我不是喇嘛,我不驻寺的,只是偶尔去讲讲经。”然后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一阵发毛:“看什么看啊,我身上有花啊?”他笑了笑说:“其实你与佛蛮有缘的,不如学些佛法做个居士吧。”我听了连忙摇头,如果部队知道我学藏传佛教,不开除军籍才怪。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没事的,没真叫你做喇嘛,做个俗家弟子吧,自己修自己悟。”我嘿嘿笑了:“这佛学都能够自学成才?”他问我道:“佛有常形吗?”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又问:“法有常态吗?”我又摇了摇头,他说:“那不就对了,拘于形便失其义,拘于态便失其真。”我好象懂了,但又好象没懂。我说:“总得经常有人指点教化吧?”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住在离这不远的嘎久寺,有时间可以来找我。”我摇摇头:“我可不到寺庙里找你,让领导看见就完了。”他说:“好吧,周末我都会到嘎松这坐坐,有时间你过来吧。不过你我只是朋友哈,指点教化我是谈不上的。”我应承了。
后来我才知道但增属于宁玛教派的密宗分支阿巴,也叫咒士,他的修行并不影响他其他的社会活动,不驻寺的。后来他又带我认识了他今生的师傅格桑那措活佛,三年的时间里我对藏传佛教的见解也从最初的因果轮回到中观的空性的认识,最后提高到对光明如来藏和密宗的证悟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并学会一些密宗的咒术。格桑活佛收我做了俗家弟子,并赐了个法号该隐居士。
退伍时格桑活佛把手上一串佛珠赠予了我,而但增也终于把他那只骨笛送给我。以后但增来过两次贵阳,绝尘曾经到西藏去听他说法,是他的故人,也是他使我和绝尘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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