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人挺多的,我这才发现今天竟是周六,我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下,拢了拢衣服,想靠上一会。从方向上看,我离栖霞山已经很远了,我想应该相对安全了。但我还是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这才安心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让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地的座机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朱哥,你在哪?”我一下子清醒了,激动地问道:“你,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电话里居然是老万的声音,看来他应该是和陆少联系上了。他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我在哪,你说你的位置,我来找你吧。”我把地址告诉了他,然后挂了电话,等他过来,我的心情无法平静,有很多话我想问他,但同时心里也有些苦涩,老万没事了,那影子呢,一姐呢,死去的那个人又是谁?
这个早上恐怕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漫长的时光,时间仿佛停滞在一个点上,每次去看它,就象是丝毫未动一般。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座机打的,只是号码变了,我忙问道:“老万么?你到哪了?”电话那边还是老万的声音:“我到了,就在离公园大门口不远的一家小卖部,这样吧,你在门口等我。”我问道:“你一个人吗?”他说道:“是的。”然后便挂了电话。
我站起来往公园门口走去,可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我真的看到了老万,但我还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并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突然那种强烈的危险信号在心中升腾。我直觉感到他并不是真正的老万,他的身上带着痞气,这在老万身上是没有的,特别是他的目光很邪,看人的时候隐隐流露出杀意。我和影子,老万一起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天天的朝夕相处很多细节都已经铭刻于心,哪怕些微的改变都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不协调,这就是我能够意识到危险的缘由。
同时,我还发现了在他身边不远处零散地分布着几个人,应该是和他一起的,那些人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寻,一脸的戒备。我悄悄地退了回去,朝公园的后门跑去,这时电话又响了,我看了一眼号码,还是刚才的那个座机,我停了下来,接通电话道:“马上就到大门口了,等我。”然后就挂了电话。我是飞跑出公园后门的,然后忙不迭地打了个车离开。我很佩服他们的细心,他们一直使用座机号码,让我相信老万是真的逃脱出来的,也如同我一样身上什么都丢了,只能够找公用电话联系。
车子开动不久,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同一个号码,这次我没有接,我挂断了。翻出陆亦雷的电话拨了过去:“陆少,老万给你打个电话吗?”他听了问道:“怎么,他和你联系了?”我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沉吟道:“至今他们都没有人和我联系过,不过我也搞不懂他们怎么会得到你的电话号码。从我这条线监听是不可能的,对了,会不会是你家里的座机线路出了问题?”我想想很有可能:“你派人查查不就知道了,只是我现在这个电话已经不安全了,等接到霍五我会马上换手机,到时候再告诉你号码。”他说道:“小心一点。”我嗯了一声便挂了。
而那个座机电话还在执着的呼入,我最终还是接通了,那边还是老万的声音:“我说朱哥,你到底在哪啊?”我心里促狭,说道:“我刚才说错个字,我是在雨花台公园,不是菊花台公园,你快过来吧,我在大门口等你。”那老万说道:“这也能错,相差也太远了吧。”我说道:“别磨蹭了,快来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说先生,你这是准备到哪去?”司机问道。我想了想说:“机场。”
是的,霍五到金陵一定是坐飞机过来,以其等他来找我不如我去接他。可是,等到了机场门口我才发现,机场里多了很多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我没有下车,对司机说:“对了,我的护照落在了酒店,要先回去取一下。”他看了我一眼说:“算两趟了。”我点了点头,然后车子从机场离开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我让他停车,付了车钱便下车了,他收了钱,嘴里嘟囔着:“神经。”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有一种感觉,天下之大,竟然就没有我的一块容身之地。
不过这样一折腾,竟然已经十一点四十多了,直到十二点十分,我才接到霍五的电话,他是从机场打来的,我告诉了他见面的地点,然后便安心地等着,其间,那个老万又给我来过一次电话,我没有接,把手机关了,取下了手机卡,扔到了路过的阴沟里。
霍五来了,就他一个人,他的打扮很酷,一身陆军迷彩服,戴着迷彩帽,蛤蟆镜,军靴,靴子边上还插了一把军用匕首,左肩上还挎着个迷彩背包,迷彩服里是一件黑色的背心,脖子上挂着一个由子弹头做成的十字架坠子。
他来到我的面前,呲着嘴笑着:“怎么样?我这身行头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像兰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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