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圆等在金城汤池洗浴中心的门口,见到我们的车来了忙迎了上来。
影子和一姐先下了车,两人四下里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方小圆说道:“放心吧,我都查看过了。”我点了点头说道:“带我去见方叔吧。”方小方走在前面,我们一行人并没有进入洗浴中心的大堂,而是绕到了房子后边上楼梯到了二楼。二楼的暗处有一黑衣人,见到我们上来说道:“少爷回来了?,老爷都等着急了,就这一会功夫,他都问了几次你们到了没有。”然后跟着我们往里走,到一个房间前停下。
黑衣人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方波的声音:“进来。”他把我们带了进去,我这才看清黑衣人已经上了年纪,应该和方波年龄相仿,五十开外。但看上去很仍很健朗,特别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冒着精光。
方小方给我们介绍道:“洪叔,父亲的司机兼保镖。”方波指了指沙发:“大家快请坐吧。”虽然他很客气,但除了我,影子和一姐坐下外,其余的人还是站立在了身后,李兴和方小圆没有进来,应该在门口守着,老万和顾红就在门边,李至东站在我的身后,洪叔则站到了方波的身后,方小方等我们坐下后也退出了房间。
方波说话之前看了看我们的人,我笑道:“方叔,这些都是和我经历过生死的人。”他点了点头说道:“在我们正式开始谈话之前,能不能麻烦朱先生把那天和老爷子最后一次谈话的情形给说上一遍。”我想了想,把在方老爷子书房里谈话的全部内容都向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方波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待我说完,他叹了口气:“老爷子还是心急了啊,上次上山我还和他老人家商量好的,由我出面接触你们,有什么话我来说,可是……”说到这里,他老泪纵横,看得出他对方老的感情是很真挚的,我忙劝道:“方叔,逝者已矣,倒是我们活着的人还得面对很多的事情,今天你叫晚辈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洪叔从桌子上拉出几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擦了下眼泪,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烟,洪叔忙给我们打了一圈,然后也递了支给方波,帮他点上。
方波这才开始说话:“小柔的事情你们大抵也知道一些,但我觉得还是要必要从头再给你们说说关于她的故事。”他吸了口烟,看着洪叔给我们泡了一杯热茶,接着说道:“都说家丑不能外扬,但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洪叔在一旁轻唤一声:“老爷,你不能说啊。”方波摆了摆手:“我必须说,因为这对他们知道整件事情有很重要的意义。”
方波说道:“方小柔是方浪和我妻子生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些尴尬,他说道:“方浪自小风流成性,在外面惹下无数的风流债,更有几次因为女人差点闹出人命,老爷子整天在帮他善后,老爷子后来一气之下便将他圈禁在栖霞山上。”也许是烟呛着了,也许是方浪说得激动,
他竟然咳了起来。我忙端起桌子上的水,递了过去,他接到手里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谢了。”他将手中剩下的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杵灭,然后缓缓地说道:“老爷子原以为这样就能够让他好好收心,谁知道他竟然和月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洪叔在一旁说道:“老爷。”方浪又摆了摆手:“让我说吧,藏在心里那么多年了,说出来痛快啊。”
他接着说道:“窦月梅就是我妻子,那时候我刚入主方氏企业,除了周末很少有闲暇上山,经常全国各地地跑,冷落了她。小方小圆一直是由老爷子理家在身边教育,这样倒使得她更加寂寞了。她和方浪的事败露了,老爷子很生气,非要对他们实行家法。可那个时候,月梅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老爷子一气之下,就把方浪给赶出了家门,方浪后来日本。老爷子对月梅是起了杀心的,但我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便苦苦地哀求老爷子放她一条生路,老爷子后来应承了,便将她禁于山庄之内,直到方小柔出世后的几天,月梅上吊自杀了。这件事情,除了老爷子、我和洪叔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但这些年来,就象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今天说出来我觉得舒坦多了。”
我说道:“方浪先生回来了吗?”方波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很多年没他的消息了。”我笑了笑说道:“不对吧?我想方叔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再为他遮掩什么的。”方波看着我:“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我说道:“其实你说到这里我就知道方小柔一定已经见过方浪了,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告诉她事实真相的一定也是她那位亲生父亲。”
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方小柔是在见过方浪以后性情才改变的,他要报复,报复整个方家,为她的母亲,不,应该是为她自己,她憎恨她的身世,憎恨造成她身世的所有的人。所以她处心积虑地谋夺了家族的权力,与其说她是和日本人合作,不如说她利用日本人来毁灭方家。”方波的神情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