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庭,我们的婚约取消吧!”莲心不晓得自己是压抑着多大的痛苦,才说出这简短的几个字,而眼前的男人,本含情脉脉注视着她的眼神,瞬间冰冻成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女子,他辨不出那笑的含义,只晓得她话里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我们取消婚约吧!”这句话如山谷回音般,一遍遍在他耳边响起,及至莲心决绝的回身欲走,他还无法反应过来,带这回音几乎要把耳朵轰炸,他陡然上前,一把拽住莲心纤瘦的胳膊,将她整个压在冰冷的墙上,莲心因为这样的亲近,忽的慌了神色,脸色一片煞白。
她忙时推搡了几把,却没能推开眼前阴沉着脸的巨人,她只能强撑着,一双眼冷若冰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角度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小姐身份不一般,我要嫁个达官显贵也不是问题,最近我日思夜想,嫁与你实在是委屈了我自己。虽然说你长的也还算可以,但是我暗中调查了一番,你家境贫寒,自幼丧亲,家里连个像样点的器玩都买不起,我可不想过苦日子,还是等着哪天惦着脸皮让小姐给我安排一门好婚事,舒坦的坐我的少夫人去。”
“你!”蓝震庭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莲心口中说出,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可爱,倔强,善良,美丽的女子,而是一个恶魔,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我什么我,你觉得凭你现在的身份有资格对我怒目相视吗?你们余大人尚且要敬我三分,你一个不成器的小捕快,凭什么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痛,彻骨的痛,冷,透心的冷,莲心只觉得用上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些话,她求着老天,让眼前的男子快快消失,快快忘记她,因为只消他一句柔情的哀求,她肯定会泪眼滂沱。
不过,还好!
“砰!”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莲心只感觉身后墙壁碎裂的声音。
“他肯定很痛!”但是总比晓得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来的好些。
“我看错你了,女人!当我的真心都喂了白眼狼!”撂下这些话,蓝震庭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大跨步走出了庭院,只留下莲心一个人,慢慢的沿着墙壁瘫软下来,她的目光,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就要落尽的梅花,春天就要来了,可是,她却彻底的堕入了永无止尽的冰寒世纪。
“莲心,你怎么……”为了照顾莲心,这几日叶佩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放下,城里虽然撤了美色诱饵,但是守卫更加的森严,加上人心惶惶,大家自燃也做了充足准备,所以也还算太平。所以叶佩的全副心思,就痛痛用在了莲心身上。
她不敢验她身,她不敢提及当日的一切,莲心已经变得寡言少语,午夜时分,她时常能听到身侧的低声啜泣,她也只能假寐,不敢安慰,怕撩起她的伤心事。这几日,她除了上街购置一些食物,甚少离开莲心,连被褥,都搬到了莲心的榻上。
只是这样的守护,终究补救不了那日她将莲心独自一人留在家里的罪过。
此刻,看着目无焦距,眼神呆滞的看着落梅的莲心,那种自责感倍增,她心疼的上前,将莲心拥入怀里,却眼尖的看到墙壁上的斑斑血迹和丝丝裂纹,有人来过。
再看莲心煞白的脸色,痴呆的神情,她已经能猜到是谁了:“你这个傻丫头,你和他说了些什么东西?”
“小姐,我和他接触婚约了,我配不上他了。”莲心总算是回过了神,凄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叶佩,眼中,一颗珍珠悬而欲滴,席地而坐,曲起膝盖,那冰冷的瘦削的手,紧紧的环保住自己,说完这些后,她痛苦异常的将头埋入膝盖之间,欺负的肩膀告诉叶佩,这丫头在压抑的哭泣,正如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
“你!”叶佩不知道要说什么,贞操观念单薄如现代人,不少男子都是有处女情结,更匡论这思想落后的古代人,但是叶佩却不认同莲心那句配不配得上之谈,她搀扶着莲心起身,道,“莲心,地上凉,我们进屋去好吗?”见她好不反抗的由自己搀着往里走,她又道,“莲心,或许你是错的,若是他真喜欢你,你就是最完美的!为何你不去尝试。”
“就算他不介意,让我如何不介意!”莲心走了几步,脚底下忽然一滑,叶佩本是搀着她,但是她这么一带,重心也跟着不稳,两人都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只听得莲心一阵吃痛的抽气声,叶佩顾不得自己额际磕到阶梯,忙是起身将莲心整个人抱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身体垫着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