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逸扉萧讨人,一边凰哲剑是拖延着,气氛搞的有些僵,正在气氛越演越冰冻之时,一声开怀的笑声传来,众人的目光不由的都看向门外,只见门外闪进一个身影,众人回神间,已见一绝色女子翩然立于门口。
女子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那清澈透明的眼睛,左右顾盼,嘴角带着纯真的笑容,见找皇座上的凰哲剑,嘴角笑容绽放的更大,脚下轻点,整个人尽是脱离了地面,直朝着凰哲剑翩飞而去,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落定,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将他往边上推搡了把,见他腾出了一块地儿给她,很是开心的安坐于上。
逸扉萧心中一惊,是哪个女子敢如此大胆,藐视群臣的存在不说,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安坐在龙椅之上,但见凰哲剑并未责备之色,反倒是一脸的疼爱和宠溺,心中火气腾的上升,这怕就是那传说中取代了尘儿地位的紫后吧!身侧的拳心握紧,发出咔咔声响,叶佩的手,温柔的窝上他的,眼神对他示意不可。
逸扉萧的神色,有些失落,即使她失忆了,脑海中对凰哲剑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吗,深到到见如此耻辱一幕,都不愿意动手吗?
然而他却不晓得,颜紫稣和叶佩只见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我们先落座再说。”叶佩拉了拉逸扉萧的衣角,低声道。
逸扉萧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斟酌再三,又看叶佩如此坚持,心本痛着,痛到站着都需要费力气,只能由着叶佩拉着他,座在侧座上。
凰哲剑此刻,也无心顾逸扉萧,他若是再强来,他就只好送客,如今他自己学聪明了,他也就省了这份心思,只见他一手握着颜紫稣的柔荑,一手对着身侧招呼:“可以开席了!”
一声令下,忠臣拜倒:“感谢皇上赐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玉体安康,福寿无疆!”
“都起来吧!今天不行君臣之理,朕设宴,是为了犒劳众臣在朕登基几年内,对朕的忠心辅佐,天下才得以太平繁盛。”凰哲剑这人,当真还有些治国头脑,这一餐饭一席话,说不上收买人心,但是那些臣子心中,必然已经对他感恩戴德。
果然见大家又齐齐跪下,语气是异口同声:“愿为明君效犬马之劳。”
一边的逸扉萧却是嗤之以鼻,这混球,国家倒是治理的不错,但是自己的家,他的天平,未免也太过偏移了,怒气正要腾升,却见叶佩一眼笑意的看着龙座上首的人,满目柔光,那腾升的怒火,顿时熄了一半,他如此激动作何,到头来,搞不好他只是个小丑罢了。
“平身,谁若是再行君臣之理,朕可是要重重惩罚了,哈哈!”凰哲剑笑道,但是这笑却只是皮面上的笑,达不到他眼底深处,那深达心底的笑,只有在看着颜紫稣的时候,才是最为真挚的。
菜被一道道端了上来,好多都是叶佩没见过的菜式,她并不恶,对美食也不感冒,所以只是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往嘴里扒拉些东西,偶尔捻起一块水果,递到逸扉萧碗中,逸扉萧是压根就没心思吃饭,两眼从开席到现在,都直射向皇座之上亲密无间的两个身影。
“吃些东西吧!”叶佩拿肩膀轻顶了他一下,道,“你这般看着他们作何?”心里确实晓得逸扉萧的愤怒。
“佩儿。”逸扉萧这才转身看向叶佩,但见她的目光扫过皇座上的人,眼中是更甚的温柔和笑意,心中不免有写搁的慌,难受的吐不出气来,只一声佩儿,便叹息一声,自顾低头了去,神色暗淡无光。
“怎么了?”叶佩见他这般模样,不解的问。
“你是不是并不想讨回公道?”他抬首,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等来的答案,却是让他更加的心灰意冷,果然,就算失忆了,就算又会做饭又会破案,就算完全不像了以前的那个十三公主,她对凰哲剑的爱,倒真是刻骨铭心,一分都没变。此刻她淡然的摇头,表示自己是真的不想讨回公道,在他看来,这就是无法磨灭的爱的痕迹。
叶佩却是因为那个淡粉色的身影。
“你看紫儿姐姐多幸福,那幸福本就该属于她,而与我而言,那幸福并不是我所求之物,我想要有自己的归属。”叶佩柔情满目,看着上首,逸扉萧因她的一番话,心中触动一阵,再随她的目光跟去,却见那温柔的方向,并不是看向凰哲剑,而是投给了凰哲剑身侧,天真无邪嬉笑着,往嘴里胡乱塞着一堆肉的颜紫稣。
“你认得她?”
“嗯,她是我的干姐姐!很单纯,可爱的一个人。”叶佩回过头看着逸扉萧,然后惋惜的道,“可惜上次一别,就再也无缘相见,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可惜我这样,她认不出我来,不然真想好好和她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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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佩说完,却觉得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紧,整个柔荑被包入了逸扉萧宽厚温暖的掌心,那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她的手背的细嫩光滑,尽然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那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全身一颤,手不自觉的就要抽离开了,却被逸扉萧握的更紧,他嘴角,欣喜的带着一抹弧度,双眸深邃,柔光满目。
“扉萧,这到处都是人。”叶佩再挣扎了几次,也没挣开,她只能用眼神逡巡一圈,出声道。
“你笑着看那,你不想讨回公道,不是因为还爱着他,是吗?”逸扉萧却不依,今天他要是听不到答案,是怎么都不会放开她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叶佩忽然想起之前他的郁郁之色,难道以为自己是因为爱着凰哲剑,他这是在吃醋?这个想法让叶佩心中有一丝甜蜜,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你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怎么会爱上他,只是替我姐姐觉得欣慰罢了,有个男人这么爱她。至于讨回公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并不想计较什么。”
虽然说这对叶沐尘有些抱歉,但是叶佩想,就算是叶沐尘本人,也不会想再与凰哲剑有何瓜葛了吧!
逸扉萧得到了让他欣喜的答案,手中却更是不愿意放开,仿佛一放开,叶佩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叶佩被他握的有些生疼,不由的抱怨了句:“你手劲太大了,我的手骨都要给你捏断了。”嘴角却是带着笑意。
逸扉萧忙时松开手,叶佩趁机抽离了自己的手,拿到桌上一看,整个拳头都已经通红一片,逸扉萧的根根手指印,都牢牢的印在了手背之上。
“看,早叫你放开了。”拿着罪证搁在逸扉萧眼前,手因为缺血而有些麻,叶佩看着逸扉萧一脸不知所措自责的样子,有些好笑,也就不逗他玩了,拿了块羊肉放在他跟前,“吃吧!也不见你吃什么东西。”
龙椅上的那双犀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叶佩露在纱巾外头的眼睛,那里头的温柔,他总觉得很是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手执着颜紫稣的手,忽的听颜紫稣惊叫一声,这一声虽不大,但是却有绝对的震慑力,底下的一片喧闹,顿时收敛殆尽。
“怎么了,紫儿!”凰哲剑抚着她的秀发,耐心温柔的问。
“不见爹爹和沈哥哥!”从开席到现在,她都忙着挑拣自己爱吃的往嘴里塞,其实她并不饿,只是看大家都在吃东西,以为这是吃东西比赛,现在手中抓了一块蛋黄糕,忽的想起这是颜超和沈羽威都很爱吃的糕点,就在人群里找了一番,却是没找见,不由的有些失落,喊了出声。
“他们一会儿就来。”以为是什么事,见原来是这事,凰哲剑笑了,群臣却不敢笑,怕被误会是嘲笑紫后的痴傻,皇上再怎么爱戴群臣,但是只要一和紫后触及到的事情,就会变得冷酷无情,比如那被打入冷宫,还在冷宫中孤独度过余生的沐皇后,他们却不晓得,沐皇后此刻,却正以另一个身份,坐在当中。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羽威其实本不想来,他数日没去看望叶佩,想着今日去她那坐坐,但是去了却吃了闭门羹,闲着无聊,又想反正也出了家门,就转道来了此,也当看看颜紫稣过的好不好。
他一进门,就见一屋子人又跪坐了一团:“沈王爷吉祥。”
“起吧,可别让我扰了大家的兴致,哈哈!”那一头银丝,随风轻扬,叶佩看着,轻摇了下头,无奈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我书怎么和凰哲剑称兄道弟,原来是个王爷啊!”
沈羽威并未注意到蒙着面纱的叶佩,倒也是随意大方,找了个空处就坐了下来,惹的那同桌的官员,战战兢兢,大气的不敢出。
凰哲剑一声令下,筵席继续,除了沈羽威边上的官员,其余人,都又喝酒笑闹,对歌吟诗起来,而颜紫稣也是坐不住,端着一盘子蛋黄糕,就从龙座上下来,笑呵呵的将蛋黄糕放在沈羽威面前,捻起一块,硬是要塞入他的口中,沈羽威哈哈一笑,张嘴瞬间,被塞了一个满嘴,样子有些好笑,但是他却乐的愿意。
叶佩坐在另一边,听不见两人在说些什么,但见沈羽威看颜紫稣的眼睛,也是带着温暖的,颜紫稣纵然痴傻,却得了这么多人的疼爱,叶佩欣慰的一笑,这样她算是放心了。或许那些宫女太监嬷嬷对她都是假情假意,诚惶诚恐,但是至少,她最重要的人,都是以真心待她,全心爱护她。
低头便顾自己去吃饭,心里去还是有件事情放不下,那就是逸扉萧所谓的讨公道。她想劝着他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如今的气氛何乐,破坏了就是种罪过,再者颜紫稣也挺开心,若是一会子晓得了她自己抢了另一个女人的位置,心里头铁定不好受。
左右也觉得不该选在这个时候,正要劝扉萧,却见他已经起身。
“扉萧!”拉了一下他的衣摆,却见他浑然不动,摆脱了她的拉扯,一步步坚定的朝着龙椅上的明黄色身影走去,那原本热络起来的气氛,又一下给搞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边的太监有些惊慌,开口就要喊护驾,却被凰哲剑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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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太监领了命,不敢再上前。
“有个事情,我要和你打个商量。”叶佩只道事情还真没了转机,却听逸扉萧一字一顿清晰的说,“等筵席散了后,我在御花园等你。”
说完后,逸扉萧就下来牵起叶佩的手就要往外走,叶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以为私下了了总是好些,顾全了大家的面子,毕竟凰哲剑是一国之君,若是逸扉萧硬来,到头来不利的还是逸扉萧,眼下这样最好不过了。正随着逸扉萧往出走,但是却不料,节外生枝,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了。
“齐大人,你怎么了齐大人。”
“啊……”
“怎么回事?”
“皇上,齐大人他……”
脚步刚要踏出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忽的听见后头的骚动,叶佩和逸扉萧同时转身,见到的,是一男子呼吸急促,嘴角和鼻翼处,溢出了少量鲜血,面部表情极其痛苦,腿脚不停的痉挛抽搐。
“这个人怎么了?”逸扉萧边絮叨着边回头看向叶佩,却见叶佩已经脱了他的手,快步朝着那齐大人走去。
叶佩的职业反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召唤她上前,逸扉萧上前要拉她,却拉了个空,只能紧随在其后头,心里头也不晓得她要做什么,但是保护她的安全,成了心头的唯一想法。
叶佩这头赶着走到齐大人跟前,凰哲剑也正好从龙椅上下来,目光对上叶佩的,叶佩哪有时间去顾他,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救人,这个人明显是被人下毒了,见他身体的反应,七窍流血,呼吸困难,全身抽筋,这症状,明显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引起。
叶佩断定后,单膝跪倒在地,解开齐大人领口的铜口,就要动手施救,忽听得凰哲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快给朕退下,来人,宣太医。”
眼下救人要紧,叶佩才不听他的,他凰哲剑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但是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叶佩来讲,他就算是皇帝,也没权利阻止她救人。
“太医来了,他就死了。”边说着,叶佩边对着齐大人喊话,“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嗯!”齐大人痛苦万分,从喉咙口翻滚出一个嗯字。
那还有的救,他的神志尚清,可见这砒霜不是刚服入体内,就是用量不多,但是若是再延缓治疗,只怕性命难保,他的胃肠黏膜已经被破坏,出现了七窍流血症状,已经一刻也耽搁不得,一边的凰哲剑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赶来的逸扉萧拦住,对他道:“佩儿不会害他。”
“扉萧,遣散人群,让齐大人有足够的呼吸空间,还有别让人出去。”逸扉萧照办,不多时,人散开了一大个圈子,只见叶佩毫不避嫌的一手打开齐大人的嘴巴,一手探出中指,伸入齐大人口内,不多会儿,舌根受到刺激的齐大人,“呕”的一声,吐出一堆红色夹着着刚刚进食,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
“谁帮我去搬一桶温水,再拿一罐子盐巴过来。再去烤几个馒头,一定要焦黑,还有拿一桶牛奶和一篮子鸡蛋来。”叶佩手头还是不停的在齐大人口内翻搅,嘴上是把虽有需要的东西,都一次吩咐了。太监门正要出去备物,却听身后又传来一声,“再拿几个干净的碗来。”
虽然纳闷桌上那么多碗不用,为何要再拿几个碗来,但也不容他们多想,他们办好本分就可以,不多会儿,这些东西就动齐备的放在了叶佩的跟前,只见她将一瓮盐巴全部倒入清水之中,晃荡了几下后,舀出一大碗,灌入齐大人口中,一边温和的安慰道:“喝下去,再吐几次就没事了。”
齐大人虽然被盐水憋的气急,但是听叶佩这么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艰难的将盐水喝尽,叶佩又手指探到齐大人舌根,引得他再次吐出了不少红色液体,只是眼色,却较之之前的,浅淡了许多,他的腹内,还是疼痛的翻江倒海,但是手脚已经不抽搐了。
几次下来,齐大人所躺下的地板处,已经被吐的一塌糊涂,红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看着触目惊心,而热腾腾冒着焦香味的馒头,也被送了上来,叶佩小心的放品齐大人的身体,取过馒头,再取了个干净的碗,将馒头放于碗中,捣成碎末,添了些热水冲开,让齐大人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