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蓝震庭便来通报,说是有人上衙门击鼓,报家中女眷失踪,叶佩换了装随蓝震庭到衙门之时,官老爷严大人端坐在上首,下首跪着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如今正焦急的对着严大人道:“草民是邻镇的镇民张寿福,听说昨日香香镇发现女尸一具,草民怕是我那离家两日未归的小妾牡丹,顾特来认领确认。”
叶佩打量此人一番,穿的是上好的绸料,冠带一顶薄纱帽,腰间佩带着吉祥玉一块,拇指上带着一玉扳指,看样子应该是富庶之人。
“你小妾何时离家,为何事离家,可有说将去向何处?”严大人一一盘问。
“她是前日正午十分出走的,那日草民骂她不知廉耻,偷大房屋内的东西,还扇了她一巴掌,她一气之下,就夺门而出,草民命家丁出去寻她,也寻不见她踪影,她是个孤女,并无可依靠的人,草民将她能去之所,都寻了个遍,未果。昨天傍晚,听从香香镇归来的商人说香香镇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草民便心急赶来,千万可别是我那身世可怜的小妾。”说着,尽然有几分落泪的悲伤。
叶佩靠近张寿福,正要问他可记得其小妾出走时的衣衫装扮,却听堂外有人击鼓,一樵夫模样的青年汉子,被衙役带了进来,一进县衙,他便跪倒在地,对着严大人道:“大人,草民刘四,今天进城卖柴,看到街上差官的寻人启事,小人特来禀报,这上头描写的女子衣着装扮,和小的邻居月娘装扮相似,月娘已经多日未归,晓得恳请大人让小的看一下尸首,以示辨认。”
如今有两人前来认尸,叶佩倒也不急着问了,只是让蓝震庭领着两人,自己尾随其后,朝着义庄而去,现在是晌午时分,财叔正在院子里晒衣裳,见着叶佩领着两个陌生人过来,忙上前道:“仵作大人,可是来认尸的?”
叶佩点头称是,道:“又来叨扰财叔,财叔你继续晾衣服便是。”
然后带着两认尸的人进到解剖房内,尸体还停留在之上,叶佩揭开尸体上的竹帘,那四十来岁有钱人打扮的男子,身子踉跄了一下,明显是被吓到了,而二十来岁的年轻樵夫,脸色虽然也是一片苍白,但是还好是支撑住了。
“怎么样,可认得?”
“正是月娘……”
“正是草民的小妾牡丹……”
两人不敢细看尸体,只瞟了一眼,便匆匆下了定论,叶佩知道月娘和牡丹肯定不是同一人,如今事有蹊跷,就算是有巧合,月娘和牡丹也不可能撞衫,两人仅凭衣衫就确认了尸体是自己所要认的那具。
叶佩看了两人一眼,道:“有些事情,我需问你们,先到外头去说。”
盖好尸体,出得验尸室,她让蓝震庭先将张寿福领去一边,自己单独问刘四:“你可确定?”
“小人就是看了寻人启事中那死者的衣衫描述找来的,肯定无错。”见他眼神坚定,但是不敢看叶佩的,叶佩接着问:“月娘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月娘是我的邻居,我不知道她平素做些什么活儿,但是她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她男人半年前染了风寒去了,她是一个人住,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但是每日清晨,她总要出门,我们能打个照面,只是连着几日,我都不曾见她。所以觉得她或许出事了,没想到,她还真是出事了。”
听着刘四说完,叶佩不觉又上下打量了这小伙子一番,脸色黝黑,肌肉结实,说话总有些小声小气,好似要隐瞒什么似的。
她让刘四在一边侯着,便去找张寿福,张寿福正一脸凄哀的坐在一边的石凳子上,脸色苍白如蜡,小抽泣着,一副娘娘腔的模样,见叶佩过来,忙起来请安,叶佩回了礼,直接开口就问道:“张寿福,我问你,你如何一眼确定那人是你娘子?是单凭衣衫装扮吗?”
“正是,回大人的话,玲珑出走的时候,穿的就是那身衣服。”
“你确定?”叶佩加重语气问道,那张寿福有些惊吓道,忙道:“小人确定,小人岂敢在大人面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