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问叶佩,给你一朵七色花,你会想许下哪七个愿望,第一个,叶佩会毫不犹豫的说:“让扉萧回到我身边,回到莲颂身边吧!”
已经有好几个夜晚,叶佩似乎都在期待那个黑影的到来,她有时候甚至会耍诈假寐,但是很可惜的是,没有。那个黑影,似乎也成了她的幻觉。一个被她幻想成了逸扉萧的幻觉。
那些难道都是她的幻觉而已吗?青楼里那个放荡的扉萧,火场中那个皱眉的蒙面人,那夜在自己熟睡时,轻抚自己伤口的黑衣人,这些,难道,通通,都只是她的幻觉吗?为何她总觉得,逸扉萧离她好近,近在咫尺,仿佛就在某个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可是她一搜寻,那目光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夜,窗外一片,都是蛙鸣虫叫,一派生机勃勃,叶佩无心睡眠,身子飞离地面,她随意的坐在青石瓦砾上,看着当空皓月和闪烁星辰,静静的躺下身来。
“扉萧啊!可能是我太思念你了吧!所以才产生了那么多幻觉,我常常在想,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但是,我想你不会以躲着我的方式回来。所以,是幻觉吧!那总能感觉到的目光,那黑衣人,还有青楼那张脸,都是我的幻觉吧!呵呵,真的是很想你呢!”叶佩轻柔一笑,眼眶里,却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扉萧,虽然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人世,连莲心和震庭都这么说,他们让我不要傻等了,可是,不行啊,因为心里满满的,都只有你一个人,太满了,装不进别人去了,所以我就只能傻等了。再说,你不出现,我怎么知道你还在不在人世?呵呵!”一眨眼,泪珠便顺着眼角滑落。
“真是傻女人啊,呵!他死也不出现,你就一辈子等他出现,来等他给你一个死没死的答复;他若是出现了,说明他没死,你就是一辈子跟着他。左右你都做了亏本生意,搭上了自己一辈子哦!”一声调侃传入耳朵,叶佩循声看去,却见大病初愈,才勉强能下床的“老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跑我家来了?”叶佩坐起身子问道,语气倒没有对这私闯民宅的不速之客表示不满,只是觉得奇怪,他不好好躺着,却来偷听她讲话。
“憋闷的慌。”他的理由倒是充足啊,憋闷的慌,就可以随便跑到人家屋顶上来,叶佩不与他计较,拍拍身侧的瓦砾对他道:“来了就聊会天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刘德华!”大咧咧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做在叶佩身侧,那个“老乡”的名字,雷到叶佩了。
“刘,刘德华,你怎么不说你叫郭富城,或者黎明,张学友,四大天王你都可以叫个遍啊!”叶佩觉得很好笑,这几天,第一次这么轻松的笑出了声,可能是两人文化背景,还有时代背景相同,眼前的人又不是什么严肃的人,所以,叶佩觉得分外轻松起来。
“你可真聪明,不过你太低估我了,这个时空,有多少个国家,多少个小城市小县城小镇小村啊,我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名字,不说四大天王,我连迈克乔丹,弗朗西斯,这些,可都有用过哦!”这个刘德华,似乎很得意吗!
“真有你的!”叶佩推了他一把,他羸弱的身子,就往一边倒去,叶佩忙拉住他,想着这个人可真不经打,以前自己砸水幕容的力道,要是用到他身上,还不把他给打残疾了。
刘德华直起身子,揉了揉被叶佩推搡疼了的胳膊,抱怨道:“真是个残忍的女人,你好歹也看看我是个什么人啊,我可是个病患啊,你怎么可以虐待病人,小心我去法院告你。”
“去吧!你要告的倒我,你就去!我无所谓。”叶佩对他一摊手,做出一个你随意,别客气的动作。
刘德华哈哈大笑了一番,只身躺下,看着满天繁星,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久到叶佩以为他睡着了,怕他着凉想推他起来,才看到他,他望向苍穹的双眼中,那抹苦涩和无奈。
“想家了?”叶佩一语道破,刘德华并未否认的点点头。
然后,侧过身子,单手支撑着脑袋,嘴角带着一抹温馨的笑:“其实我穿越前,是哈工大的化学教授,哈工大你还记得吧?哈尔冰工业大学?”见叶佩点头,他笑意染上了眉眼,“多亏你还记得,不然我怕和你没话题啊!呵呵。我有自己的名字,叫杨建平,很俗气很大众的一个名字吧!不过我老婆的名字,你听了,绝对不会说俗气,她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也有一个美丽如诗的名字:晓恋婉紫。晓恋并不是复姓,只是他父亲是国学老师,比较喜欢诗情画意点的名字。”
叶佩看着他的眼神,从他眼中看出了不亚于自己的思念,还有那么一丝疼痛。
“她应该也是国学老师吧?”叶佩怕他一人说着,越说越伤感,所以便微笑着加入他的话题,她知道,这个有着美丽名字的女人,会是两人之间,很好的谈资。
“嗯!”他躺回身,看着浩淼宇宙,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她是高中的语文老师,非常的招学生喜欢的老师,她的学生,都爱戴她。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些可爱的孩子,送给了我们一副巨大的干花拼图,拼的,是我和她的模样,结婚后,这福拼图一直放在新房最显眼处呢!”他回忆着,回忆里,满满的都是甜蜜,他的幸福,停留在了那个二十一世纪,而叶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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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能这么叫你吧?”叶佩曲起双腿,身子恭起,抱住自己的双膝,眸光带笑,看着那沉静在回忆里的男子问道。
“嗯,我的朋友都这么喊我。”明显的,他已经将叶佩认作了可以交心的朋友,而对于二十五年记忆都停留在现代的叶佩来说,自然,也已经将杨建平,当作了自己的交心好友。
“建平,所以你那么想回去,连做梦都在想,是吗?”
“我是因为出国进修,出车祸客死他乡的,我还记得,我出车祸的前一天,婉紫还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只是……”杨建平的声音,明显的哽咽起来。叶佩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杨建平深呼吸了一口,敛去眼中的忧伤,而换上坚定的神色:“我相信,我们既然能狗血的穿越过来,肯定还能再狗血的穿越回去,就算婉紫已经嫁做他人妻,我也想,再看看她,看看她的容颜,还有,看看那个若是存在,就已经六岁了的孩子。”杨建平带着期盼,叶佩给他勇气。
“可以的,你那么牛,都能整出炸弹这种东西,改日研究个时光机出来,也不足为怪,呵呵!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倾囊倾力帮忙。”叶佩这不是笑话他,而是真心话,杨建平自然听得出来她的鼓励。
“嗯,我先做面铜镜出来,看梦里的老头是不是骗我,哎,你还没告诉我,若是到时候,我梦中的时光铜镜是真的,你想回去不?想回去,我不介意多带你一个的。”
前几日问她,她还是一副犹豫的表情,如今,却好似已经做出了抉择,叶佩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杨建平道:“我妈老说,对老的永远没有对小的好!她有洁癖你知道吗?在我外公瘫痪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时候,她每次都是边帮我外公清晰脏衣服边吐,但是听我爸说哦,我小时候生肺炎,鼻翼因为擤鼻涕擤的通红,我妈心疼的要死,后来都是用嘴帮我吸鼻涕。”
“呵呵,换做我,我也会的。”杨建平能够理解父爱母爱的伟大。
“所以说哦,我妈说的对啊,对老的永远没有对小的好。”叶佩扭头,那笑着微撅起表示无奈的双唇,已经告诉了杨建平她的决定。
“呵呵,是啊,不说那个人,你女儿还在这,你能去哪里?哈哈哈哈……”
夜风习习,屋顶轻松相对的两人,聊天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对两人而言,已经久违了的二十一世纪。两人从祖籍聊到每个阶段的毕业院校,然后是大学毕业的学校,大学的导师,初恋,毕业后的工作,亲人,朋友,现代的衣服,首饰,机器,工具……
相见恨晚,这四个字,用在两人身上,真的很贴切,是啊,相见恨晚,自然不是那个歌词里的“只怪你我相见的太晚,所以爱情才会太难”,那是一种共同的记忆,记忆里,有着同样的世界,同类型的人,还有同样的牵挂……
凉风习习,杨建平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还没讲完,那憋了那么多年,没有人听得懂的,没有人明白或者没有人相信的某种心情,似乎还没表达完,天边就吐露了鱼肚白,他起身拍拍衣服,迎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叶佩一眨眼:“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啊!哈哈,总觉得聊不够呢!”
叶佩呵呵一笑:“呵呵,好啊,不见不散,bethereorbesquare!不见不散,bethereorbesquare!”
“哈哈,孙楠的《不见不散》,你唱的没气势,唱不出孙楠那种撕心裂肺,今晚听我来给你嚎一曲,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杨建平说着,纵身跃下了屋顶,渐渐苏醒的大街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杨建平回身,朝叶佩摆摆手,示意她回屋休息,叶佩含笑,对他也摆摆手,让他早点回去。
这一夜,真的很开心呢!聊了好多,好多叶佩只能尘封在记忆中,无人能与之共享的那些事情,她本以为,这一尘封就是一辈子,却没想到,这个“引火自焚”的杨建平,却忽然凭空冒了出来,也不失为一个小小的惊喜。
扉萧,若是你知道我的身份,不知会作何反应。
叶佩笑着摇摇头,估计扉萧会吓死了,吓的半死,哈哈!
茂密的梧桐树中央,一黑衣男子,目光盯着进屋的娇小身影,久久,久久无法动弹分毫。
以后连续几周的星月夜,便成了杨建平和叶佩的聊天夜,莲心总是很纳闷,为何从未有午睡习惯的叶佩,这几日却异常嗜睡,用完午膳就上床睡觉,往往要睡到半下午才醒来。只有叶佩才明白,一晚上和杨建平侃天,这觉,总要补回来的,不然,她可要垮掉了啊!
那双“幻觉”中时刻追随自己的黑眸,这几日,似乎并未再出现,或许真是太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如今杨建平的到来,让自己暂时忘却了思念,那“幻觉”自然也消失了。